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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爺爺想伸手幫她擦又怕自己手不乾淨，有些手忙腳亂的道：“哎呦，妮子別哭快別哭，不是多大的事兒，人一老啊免不了有毛病，送到醫院來就不怕了，剛聽護士說今兒咱們運氣好，趕上季主任值班，聽說季主任是市一院的王牌主任，醫術可高明瞭，這會兒正在裡面給你爺爺檢查呢，有這麼一位醫術高明的大主任，你爺爺不會有事兒的，等你爺爺醒過來，看見你哭，不定多心疼呢。”

曉月抹了把眼淚點點頭：“嗯，我不哭，我爺爺不會有事的，陳爺爺你先坐下歇會兒。”

陳爺爺坐了下來，拉著曉月的手絮絮叨叨說著今天的事：“你爺爺今兒回家的時候跟我說你們爺孫倆去河沿路了，說那邊的風景可好呢，還下了館子，本來挺高興的，誰知你小叔兩口子回來了，把你爺爺叫回屋說商量事兒，我聽著吵嚷起來，後來還動上手了，從屋裡打到院裡，鬧了個不消停，你爺爺是要臉的人，覺得實在看不過去，呵斥了幾句，趙衛紅什麼德行你也知道，撒起潑來不管不顧，指著你爺爺罵老不死的，非說是你爺爺攛掇你小叔跟她離婚的，還說想讓她離婚除非給她一套河沿路的樓房，還得是兩居室，不然她就把大寶掐死，讓你們老蘇家斷子絕孫，你爺爺氣的一下就倒地上了，那倆混賬王八羔子，一見事兒不好，一溜煙跑沒影兒了，你奶奶就只管坐在地上哭天抹淚的號喪，我忙著去旁邊的雜貨鋪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這才把人送到醫院來。”

其實不用陳爺爺說，曉月也大致能猜到是小叔兩口子惹的，那兩口子貪得無厭早就盯上河沿路的樓房了，偏偏爺爺又耿直，不想拖累自己，這才鬧起來。

只不過聽陳爺爺說出來，曉月仍氣的臉色發白，看起來想讓爺爺有好日子過，必須得先收拾了趙衛紅那潑婦，不然別想消停。

正說著，急救室的門開了，季主任走了出來，曉月急忙迎過去開口：“季阿姨，我爺爺怎麼樣？”

季雲道：“情況不太好，需要儘快手術。”曉月：“那手術有沒有風險？”

季雲看向曉月，這丫頭雖說年紀不大，但性格卻異常穩重，認識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見這丫頭露出慌亂的神色，有道是關心則亂，可見這是個多重親情的孩子，想到此，這位季大主任心裡有些軟軟的，柔聲道：“作為你的季阿姨我很想跟你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你爺爺，但作為大夫，我不能欺騙病患家屬，只要是手術就有風險，尤其你爺爺這樣的年紀，風險比年輕人更大，我只能說我會盡全力，而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儘快簽署手術同意書。”

曉月一愣：“我籤不行嗎？”

旁邊的葉陌道：“作為孫女你是有資格的，但必須成年，也就是必須十八歲，如果是下個月十八號之後是可以的 ，但現在還不行。”

季雲眼裡劃過一絲笑意，心道，這小子倒是記得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