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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遂躺在床上,望著雕花床頂,天氣漸涼,沒有了蚊蟲,羅帳都已收拾起來,露出了整塊香木雕刻的床頂,隱約看到香木頂上刻著一個個小人,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動物。
張遂心中一動,坐起身來,彈了個響指,瑩瑩綠光浮現在指尖,他藉著指尖《如意冊》的光芒,仔細端詳著那些雕刻的圖案。好像是講述的五段神異故事。
床頂正東方,是一群穿著盔甲的小人,在一個明顯大一圈小人的帶領下,正在圍捕一隻噴火的猛獸,這些小人大部分手持長矛,少數人手裡握著單刃長劍,那個貌似首領的手裡拿著一杆超過他身高一半的長戟,長戟的戟身周圍有外放的線條,張遂覺得那應該是代表著長戟在散發著光芒。
再看正西方另外一個場景,是一群小人用長繩在拉一座貌似山峰的場景,山峰已經傾倒了一半,山峰頂上還有一個生著雙首四臂仰頭露齒的怪人,每個手臂都拿著形狀奇異的武器,身上插著冒火的長箭,神情痛苦,那群小人的前方,一個大一圈的小人舉著一人高的長弓,正在開工射箭,那個怪人身上的長箭看來就是他的傑作。
南方的場景比較簡單,雕刻著一片波濤,波濤中兩條大魚首尾相逐,像是記憶裡一個叫做太極的圖案,兩條魚被四條船圍著,每條船上都有一個手捧明珠的小人,看性別還是女性,體態雕刻的婀娜多姿,極易分辨。明珠散發的光線彷彿一張漁網,將兩條比船還大的魚困在其中。
在北邊雕刻的場景比較奇異,一棵大樹橫穿天際,一個個小人正在奮力向上爬去,而樹的中段有一個泛著光的大門,大門裡彷彿有一群黑影在向外蔓延,似乎有什麼要從大門裡極力掙脫出來。大樹的頂端則是三隻奇異的眼睛,沒有面容,單單三隻眼睛散發著慈悲的光芒,看著一個個奮不顧身向上攀爬的小人。“為什麼會覺得慈悲?”張遂自己都覺得很是奇怪。
床頂最中間部分場景的人物最多,張遂數了數,共有三十六個人物,有男有女,圍坐在一個蓮花高臺四周,蓮花臺上坐著一個大一號的小人,小人頭頂有三隻怪鳥抱成一團,散發著光芒。四周的小人似乎在聽蓮花臺上的人講著什麼,一個個跪坐在四周,神情相當虔誠。“這是在講課?”張遂想到,突然,他的腦海裡冒出一個詞:“傳道!”
“傳道”這兩個字像是一聲驚雷,在張遂的腦袋裡炸響,瞬間張遂感覺大腦奇異世界裡那個張遂的經歷過往,變成了一副完整的會活動的畫卷向他展現了出來,用那個張遂的說法就是完整的人生紀錄片!
那個張遂出身平凡,人生經歷在二十八歲之前毫無波瀾,有著平凡的父母,讀了個一般的大學,學的是冷門的圖書館學,這個專業說給別人聽還以為是圖書管理員,而事實上張遂畢業後找工作多次碰壁後,最終還真的成了圖書管理員,家鄉的三線城市圖書館接收了他,加上他一共四個人的市圖書館裡,他成了副館長,雖然手下一個兵都沒有。
數字書籍的發展,讓實體圖書館成了一個很是雞肋的存在,如果不是還有編制的存在,還有政府的扶持,估計早就不會存在。本來張遂的人生軌跡很可能是熬個幾年資歷,談個普通的戀愛,然後找個機會換下位置,成為這個社會一顆合格的螺絲釘。
但二十八歲時一次單位的體檢,打破了他本來毫無波瀾的生活,讓他人生一下進入了寒冬,“運動神經元病初期症狀”,一個很是陌生的詞彙,但張遂看到的第一眼就明白了那是什麼病,在圖書館裡的四年也不是白待的:漸凍症!也是那位輪椅上偉大物理學家的同款疾病。
這對於張遂來說,看到結果的第一個感覺,和被雷電劈中沒有多大的區別。張遂在房間待了三天沒有出門,在第四天的時候他收拾好自己的行囊,那個他曾經花了八千大洋買來,但沒有揹著成行過一次的登山包,他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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