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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朱姑娘所言,這才知道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武林大會,劍聖輸了賭約,原來還有這等情由。一個人若想與世隔絕,必是已心灰意懶了,但這中間,只怕頗有誤會,前輩難道不想一探虛實麼?”
胡佈施微微皺起眉頭,終於又再開口道:“時過境遷,就算有什麼誤會,也無解除的必要了。她對丈夫沒有情義,難道對他人便有了麼?”
婁虞聽他口吻,隱約猜到當年之事,他二人恐是沒有說清,以致生出了嫌隙,婁之英道:“就算朱姑娘有所不是,可她如今病入膏肓,前輩念在故舊一場,便去探望一番,也是好的。”
胡佈施嗤道:“離我出山賭約完滿,尚有一年之期,老子是什麼人,又怎會自破誓言,為了不相干的人自行出山?”
虞可娉道:“前輩,朱姑娘親口所言,當年你揚帆海外杳無音信,她足足等了一年,最後無所依靠,這才答允了父母的婚事,並非對你無情無義。前輩若不親自去問個明白,卻不怕抱憾終身麼?”
胡佈施斜眼道:“你一個女娃娃,她跟你非親非故,又怎會和你曝露心事?是不是有人唆使,要你倆誆我出山破誓?”
虞可娉知道此人既高傲又執拗,越是勸說,他越不肯聽取,索性道:“我倆人微言輕,前輩不肯信服,也是理所當然。可這方勝確是朱家侍女親手傳來的,說和前輩有關,乃是朱姑娘貼身珍藏的寶貝,裡頭放了什麼,我倆可不知道,前輩自己看了便明真相,晚輩先行告退了。”一拉婁之英,轉身往洞口走去。
胡佈施本想讓他倆將方勝帶走,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情之所鍾,猶豫片刻,終於將方勝拾起,道:“且慢,我看了後,你倆將它拿回傳話,就說胡某心如死水,已不再想這些事了。”
婁虞見他肯看朱淑真的珍藏,便知他仍未放下,此事關乎他人隱私,自己不好在旁窺視,於是雙雙退出二丈有餘。胡佈施將方勝託在手中,隔了半晌,才將折口開啟,向外輕輕一倒,就見一枚手環和一紙信箋飄落在石桌上,那手環乃是柳枝穿連彩石所制,因年頭久遠,柳枝已發黃乾癟,稍有不慎,便會將其折斷,胡佈施將它輕輕放在手中,端詳了一會,竟怔怔地出神。原來這是他當年初遇朱淑真時,親手編制送與她的,本來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物件,卻沒想朱淑真竟細心收藏了二十年。他看了一陣,忽地心念一動,將信箋拾起,就見上面用蠅頭小楷,寫著一首小詞:“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裡。單圈兒是我,雙圈兒是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月缺了會圓,月圓了會缺。我密密地加圈,你密密地知儂意。還有那說不盡的相思情,一路圈兒圈到底。”
胡佈施此刻心潮翻滾,這首詞便是當日自己送了彩石環後,朱淑真應景而作的佳句,這時重讀一遍,自是感慨萬千,心中猛地湧出一個念頭:“她始終把這詞和不起眼的東西放在身上,那是為了什麼?”
虞可娉見他臉上神色不定,猜不透他心裡所想,剛要去問,卻見胡佈施轉過身來道:“你們見到她時,她情形如何?”
婁之英見他鬆口相詢,不敢隱瞞,嘆道:“朱姑娘積鬱成疾,身患心病多年,如今五脈攻心,已無藥可醫了。”
胡佈施呆了半晌,道:“你是餘老道的弟子,既說無救,想來確是天意了。她……她託你們來尋我的麼?”
虞可娉道:“朱姑娘雖心有所念,但並未明說,就連前輩姓名,我們也都不知。”將去到海寧朱家的經過,一一陳說了一遍。
胡佈施點頭道:“不錯,這才符合她的性兒。”三人默然不語,一時間山洞裡鴉雀無聲,只有些許蟲鳴打破寂靜。葉氏兄弟本已出了山洞,但見婁虞久不出來,心中十分納悶,於是悄然返回,在洞口探頭探腦地張望,胡佈施正出神回思過往,這時覺察到動靜,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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