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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可娉道:“嗯,如此看來,這兩件事確是沒什麼關聯,但你身為捕頭,卻私賣朝廷明令禁止的五石散,要如何量罪,得看衙裡怎生判罰,我卻不會讓人平白誣陷於你。”
樊春垂頭喪氣,不再說話,只等管營進來羈押自己,卻聽虞可娉又道:“還有一事,尚需樊捕頭說明,柴通是何時染上的藥癮?你可知他因何要吸食五石散?”
樊春道:“也就是去年冬天,柴保正不知為何事心煩,從海外的商隊那裡購得此物,自此便不可收拾了。後來因緣巧合,被我洞悉了這個秘密,從此便只從我這裡拿藥。至於為何會沾染上五石散,嘿嘿,嘿嘿,柴通雖然家財不菲,又是一地的保正,可他這數十年來,便真的快活麼?”
虞可娉聽他話裡有話,忙問道:“樊捕頭此語何意?”
樊春道:“你道柴通偌大個家業,為何只有一房正妻,二十幾年都沒一個偏房?非是他對柴夫人情真意切、矢志不渝,瞧不上旁的女子,而是柴通本就靠著岳丈發跡,一直以來都十分懼內,是以才不敢動一絲歪歪念頭。實不相瞞,就在這個月頭,我照例送貨去到柴家,恰逢柴通醉酒失言,說他兩口子那晚言語失和,竟當場動起手來,柴通將夫人打的牙齒掉了兩顆,而柴夫人則用香燭在他臂上燙出老大一個疤來。本來這是他的家務瑣事,我也未曾放在心上,沒成想不到一個月,柴保正便在自家中死於非命。嘿嘿,其實仔細想想也不奇怪,要知這對夫婦本就面和心不合,時常拌嘴吵架,以往柴夫人仗著孃家餘威,總不吃虧,這次被丈夫打掉了牙,難道就會這麼輕易地往肚子裡咽?”
婁之英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問道:“你懷疑柴夫人是本案真兇?”
樊春道:“我卻沒說,是與不是,你們自去查個明白,反正案子與我無干!”
婁虞知道這人不過是胡亂揣測,再問下去也是徒勞,索性出了二堂,回到前廳來見眾人。李孔目聽說樊春果真犯事,心中又驚又喜,又懼又憾,驚的是一縣捕頭犯案非同小可,喜的是這個同袍宿敵終於栽了,懼的是縣老爺追究下來,自己難免有失職之嫌,憾的是樊春只是攤了些小罪,和柴通的命案似乎關聯不大,只得一面吩咐差役將昔日上司羈押,一面思索天亮後如何向知縣交代。
宋鞏聽說柴通夫婦月頭曾經拌嘴動粗,點了點頭道:“那日驗屍,確是在柴保正左臂查出燙疤,看來樊捕頭並沒說謊。”
李孔目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將柴夫人抓來審問!”
虞可娉道:“問是要問,但你審她師出無名,若柴家真有什麼遮掩,這一鬧只怕要適得其反,還是要謹慎為先。”
李孔目垂首嘆道:“我現在思緒煩亂,眼下樊春入監,藍元寶又不堪大用,二位雖是強助,但非公門中人,接下去如何分派人手,只怕是個大難。”
虞可娉笑道:“李孔目,你和宋仵作久打交道,知道他痴迷斷案,實也是一把推演偵查的好手,為何不能調他過來幫忙,先解這燃眉之急?”
李孔目一愣,只覺讓仵作參與斷案,實在聞所未聞,正猶豫間,又聽婁之英道:“宋仵作為人心細,擅於應變,要他出力破案再好不過,我也舉薦宋仵作!”
李孔目又思索了一陣,終於把心一橫,暗想宋鞏平日與自己私交不錯,至少不會有什麼二心,於是點頭道:“好!老宋,明日起我讓藍元寶暫代總班捕頭一職,你也跟著虞小姐他們一同查案,等案子結了,咱們再做打算。”宋鞏自是大喜。
眾人折騰了大半夜都有些倦了,此刻已過三更,也不便驚動知縣,李孔目留在衙門候著,宋鞏自回住處,婁虞但覺往返璧野莊頗為折騰,讓馬於仁帶莊客自行回去,二人在縣裡找了家客棧留宿。第二日起身回到縣衙,一問才知,今晨知縣聽聞樊春的事勃然大怒,將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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