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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那種疼痛感和瘙癢感又強烈了幾分,我猛然清醒了過來,先是面部朝著沙灘,又握緊雙拳,狠狠砸著地面……我吼了出來,歇斯底里,這是一種完全自我的釋放……
楊思思嚇壞了,她雙手按在我的後背上,顫聲問道:“米高,你怎麼了?……是不是嗆了水不舒服?”
我又大笑……
笑著、笑著,就大哭了起來……
我的腦海裡,全是自己腿斷了以後,經歷的那些糟心事情,我不能舒服地上廁所,不能隨意選擇睡姿,不能站著和別人說話,明知道商場有打折促銷,可如果沒有人帶著,我就是去不了……我曾經發了瘋似的羨慕那些能奔跑,能打球,能開車的人,可是我不能表露出來,因為我怕別人會看見自己心裡的脆弱,怕別人同情,怕別人無能為力地看著我……
但現在都無所謂了,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我又可以肆無忌憚地去那些想去的地方,去見那些想見的人。
……
我已經忘了時間,所以也就沒記住自己到底發洩了多久,可能五分鐘,可能十分鐘,也可能是更長的時間……反正等我停下來的時候,楊思思已經嚇愣住了,她盯著我看了很久,才又開口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兒,又撿回來一條命,心裡高興……剛剛只差一點兒,咱倆就得淹死在海里。”
稍稍一停,我又冷著臉對楊思思說道:“你以後能不能別那麼作死?……我告訴你浪大吸人,你還非要在海里待著,剛剛是咱倆運氣好,要不是後面的浪小了一點,咱倆這會兒已經死在海里了!”
“其實我心裡沒那麼害怕,我知道你會救我的。”
“你能不能抓住談話的重點?問題不在於我會不會救你……要是剛剛浪再大一點,我不但救不了你,還會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那咱倆的墓碑上,就可以刻上同年同月同日死!”
就在楊思思說話的時候,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腳踝,雖然很費力,很僵硬,但是真的能動了……我的感覺沒有錯,假以時日,等身體和神經互相適應了之後,我一定能恢復行動能力……
楊思思又對我說道:“米高,我感覺自己會游泳了,你說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你這算什麼因禍得福!”
我一邊說,一邊藉助柺棍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原本沒有知覺的地方,頓時傳來了一陣麻木感,這種麻木感和蹲太久所產生的麻木感很像,雖然非常難受,但腳底卻隱約傳來了支撐感……
我嘗試扔掉了柺棍,然後便真的站住了。
起初,楊思思沒在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便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半晌才指著我說道:“米高……你……你……”
儘管心裡的那陣激動勁兒已經淡了很多,但我還是故意也瞪大了眼睛回道:“我……我……我能站住了!”
在楊思思愣在原地的時候,我不知道她經歷了怎樣的心理變化,直到她撲到我身上,喜極而泣的時候,我才感受到她所受到的衝擊,一點也不比我少。
當初,我就是因為這條腿而選擇了放棄,是我害得她懷疑人生,又一個人在即墨待了那麼久,如果我的斷腿是一場災難,她和我一樣,都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傷身體,她傷心。
……
回到房間,我也不收拾東西了。我趕忙去找了瓶哥,並把剛剛的經過都儘量還原給了他聽,他先是想了想,然後又舒展了眉頭對我說道:“我一直都覺得人的身體,就是一臺大型的精密機器,你保養好了,自然運轉流暢……反正我是不太相信潛能一說,重在保養……但你這個確實是身體潛在能力的表現……我也說不太清楚,可能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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