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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一亮，自然忙不迭點頭。
安無雪咬牙：“是那禍亂北冥之人！”
傳音符上的嗓音明顯法訣遮掩過，連是男是都聽不出。
那幕後之人根本沒有現身。
謝折風皺眉道：“此人連喬城主家事都如此解，果然對北冥諸事還有劍陣門道格外清楚。”
趙端的記憶中，那人留下傳音符咒後，便透過傳音符，助他修濁入魔，告知他量濁氣所之地。修濁沒有瓶頸，只要濁氣足夠便可一步登天，短短几個月之內，趙端輕而易舉衝入渡劫後期之境。
不止如此。
包括那傀儡之術的書冊，還有偷走劍陣陣心的方法，都是那傳音符後的人給的。
北冥封鎖的前幾個月，那人和趙端之間全靠傳音符咒聯絡，連喬垢和趙秋然都瞞過去。
直至幾日之前，趙端終於要對劍陣動手。
他已是渡劫後期，哪怕身處劍陣之中，喬垢都沒有發覺。
他動手前，有些躊躇。
他再不學無術，也知道北冥劍陣的重要性。他拿出傳音符，問：“你讓我這麼做，萬一出事引來出寒劍尊，我豈不是死定？”
“北冥濁氣瀰漫之時，上官不會有別的選擇，她只能封鎖北冥。”
“那還是擋不住仙尊啊！”
“世間可登仙之人，不止謝折風一個。”
趙端結巴道：“你、你是說你可以登仙？”
那人不說話，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眼看那人就要掐斷傳音，趙端趕忙問：“那你總要告訴我你是誰吧？現分明修魔不能登仙，萬一你連我都打不過，這裡和我說話呢？不給我點準話，我可不敢北冥劍陣上動手腳……”
趙端雖不聰明，但也怕死，於這種事上倒是留一份心眼。
傳音符那段安靜一會。
片刻，那不男不的聲音終於說：“現修魔不能登仙，但我非如今之人。仙禍之後無魔修可登仙，不代表仙禍終前修濁不可成仙。”
趙端雙瞳一震：“你——你是仙禍結束前修濁的人！？不是吧，你是驢我的吧，連我都知道仙禍時的魔妖都仙尊斬殺！”
“我既給你傀儡之術，自己自然知曉
完整的復生之法。此法能復生別人，怎麼不能復生我自己？”
此言一出，謝折風瞬時看向安無雪。
安無雪感受到身側之人的視線，卻沒心思想。
他眸光一凝，神色怔愣地看著那飄動記憶中的劍陣裡的符咒，心下發涼。
仙禍之時便存於世的修士，千年前入魔之人。
對四海萬劍陣箇中門道如指掌，知曉照水劍陣下鎮壓著修濁入魔至半步登仙的宋蕪，也清楚時撬動北冥四十九分劍陣的法門。
死仙禍時，卻以傀儡之法復生。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時滿足這些的，安無雪只知道一人。
這一人現就站這裡，站那登仙出關後斬盡天下妖魔的出寒劍尊身邊。
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安無雪心神巨震。
他自從這千年後醒來，便無法深思自己甦醒的根源。
因他確實一無所知。
他無聲地苦笑一下，猛地想謝折風還看著他。
他不該此時露出端倪，趕忙斂下神色。
謝折風也終於移開目光。
這人剛才看著自己這張臉的時候，想麼呢？
必然是想師兄吧。
哪怕他見過師弟荊棘川中踏著尖刺、衣衫襤褸地尋他殘魂的模樣，此刻仍是無法確信——若他當真身份暴露，再次千夫所指，出寒劍光是不是會再次落他的身上？
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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