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1 北海要塞之殤，寒冰地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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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遺憾，而且你說錯了，我也是凡人，我也有過恐懼，有過手足無措，有著很多很多遺憾……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說著話的時候，來斯特看向天邊的明月，月光溫柔地灑在冰藍色的大地上，折射出如同奇幻夢境一般的銀色微光。

今晚的月亮跟夕月一樣美，他卻即將斬斷跟夕月的最後一絲聯絡。

除了夕月之外，幻雪、艾琳娜、艾蓮娜、瑪格麗特、阿麗斯、姬絲、塔麗等人又何嘗不是自己的遺憾。

原本以為自己無法與她們白頭偕老，至少也可以陪伴在她們身邊守候到最後的時刻，現在卻連這麼一點小小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自己終究還是沒能繼續順著劇情蟄伏下去，走上了完全未知的道路，很可能前方就是一條死路，自己正在一臉茫然的步入無底深淵。

與符文之地的死神作對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自己根本不得而知。

說完全沒後悔肯定是謊言，但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凝視著月光下的男人，凱爾亞薩明白，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應付或是欺騙自己的意思。

他說的是實話。

“看來來斯特大人也有一段複雜而曲折的人生，可惜沒有酒，不然的話我倒是想和來斯特大人喝上幾杯。”

來斯特卻是嘆了一口氣，澹澹道、

“在這漫天星辰之下，誰又不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凡人。”

“我們無法觸控星辰，只能仰望崇拜，而星辰卻能降下魔法的光輝，隨意掌控人的生死……星辰實在是太遠了，遠到我們根本無法生出褻瀆的心。”

跟來斯特一同看向明月之外，彷佛在眨眼的璀璨星空，凱爾亞薩並不知道來斯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產生了一種認同感。

明明是敵人，自己卻總是能跟來斯特產生共鳴，這種感覺讓凱爾亞薩的心裡多了幾分遺憾。

從美麗的弦月和星空上收回目光，來斯特主動開口道。

“你有沒有想過，海蒂人能發掘亞特蘭遺蹟不是巧合，而是命中註定的事情？”

對於話裡有話的來斯特，凱爾亞薩搖搖頭。

“我不清楚，也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更不知道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此刻你我的相遇是某種必然的結果，如果說海蒂和翡翠領發生戰爭是他人引導的結果，你會不會理解一些？”

凱爾亞薩的臉色一凝，頓時變得有些嚴肅。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還有人能左右海蒂和翡翠領的發展和走向？”

回應著凱爾亞薩的探尋的目光，來斯特並不準備藏著掖著，卻也不準備完全開誠公佈。

“這麼說吧，亞特蘭遺蹟之中的東西，不是海蒂人應該掌握的力量，只是因為有了翡翠領，才有了發掘遺蹟並掌握力量的海蒂人……為了讓鬥獸場裡的人跟飢餓且狂暴的野獸多廝殺一會兒，人們會給人類主動配備武器，以免人類一上場就被野獸撕碎，這樣只會讓高高在上的看客產生不滿，

如果野獸是一頭沒有牙齒的年邁豹子，鬥獸場是否還會給角鬥士配備武器或是護具？”

“……不會，因為掌握了武器的人類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年邁的豹子，為了讓看客開心，讓鬥獸場收益最大化，鬥獸場需要平衡人類和野獸之間的差距，儘可能讓兩者之間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這樣才能讓戰鬥顯得更有……觀賞性……

而海蒂和翡翠領，你……和我，就是鬥獸場裡的囚徒，此時此刻，正有高高在上的人俯視著我們……等待著我們分出結果。”

“凱爾亞薩，你果然很聰明，可惜事情已經都到了今天的地步，我們誰都沒有後退的機會了，只能向前不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