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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留在這裡,他將被土石掩埋,至死都無法生芽見光。
李霧胸腔起伏,只緊盯著門口的女人。她在昏靄燈盞下如籠柔光,亟待確認是實體還是幻象。
姑姑的大嗓門及時將他喚醒:“傻站著幹嘛,叫姐啊。”
李霧唇微啟,半晌沒擠出一個字。兩次見面,他們話都不曾講上一句,遑論這樣親近地稱呼她。
走流程那天,他就跟個木偶人似的被袁主任扯來扯去,只簡單答了些問題,最後是道謝、合影,全程同他好言好語的只有她丈夫,而她意興闌珊,從不插話。
見李霧一直悶那,姑姑躁得責罵起他來:“你這小孩怎麼回事!人都不會喊了?”
她語氣一重,方才由李霧餵食的小孩,也在板凳上啊啊怪叫起來。
周圍大人林立,卻沒一人看他理他,他終於找準機會刷存在感,立馬動用全部肺活量,聲嘶力竭,不見停歇。
李姑姑走上前去佯裝要打,小孩哪能善罷甘休,繼續尖叫,屋裡頓時嘈雜到極點。
岑矜長時間未得到休息的大腦幾臨炸裂,她太陽穴突跳,急劇脹痛起來。
多虧程立雪當機立斷一聲吼,才使屋裡重歸平靜。
謝謝。岑矜發自內心地感激,如果沒遇到這女孩,她今天可能就要交待在這裡,不是沿途深陷泥潭,就是要被此刻的噪音激出心臟病。
姑姑扯起孩子,回身陪笑:“嗐呀,孩子還小,擾到你們了。”
岑矜挽唇,只牽動皮肉,並無切實笑意:“他是你的孩子嗎,多大了。”
姑姑道:“八歲。”
岑矜一掃灶臺上的碗,音色綿軟,卻話裡有話:“都八歲了還要人餵飯呀。”
姑姑聞言頓生不快,但不敢發作,只討巧道:“這小孩不聽話,老不好好吃飯,這不,就讓他哥哥餵了撒,他哥哥製得住他。”
岑矜不再搭理,視線回到李霧身上。
她徑自往裡走,最後停在少年跟前,如久未謀面的長輩那般評價:“長高了。”
是啊,來到近處目測,他已比她高出近一頭,岑矜不由再次感慨成長的力量。
只是——少年周身不見半分這個年紀該有的飽滿朝氣,他面頰微陷,拔高的體型只叫他看起來更加清癯貧苦。
對視於岑矜而言是社交禮儀,但李霧不行,他極快斂目,睫毛密密蓋過濃黑的眼睛。
岑矜隻字未提電話的事:“不記得我了吧。”
李霧眉間緊了下:“記得。”
岑矜彎下眼角:“吃過飯了嗎?”
李霧說:“沒有。”
岑矜問:“方便跟我出去說兩句麼。”
李霧點了下頭。
姑姑面色微變,當即鬆開堵孩子嘴的手,身子雖厚卻靈活地擠來他們身前,堪當一堵矮牆:“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話不方便講,我去盛粥,你就在這邊吃飯,大家邊吃邊說好了麼。”
岑矜淡笑:“就單獨說兩句。”話落抬腳就走,繞開她。
姑姑“欸”了聲還想攔,岑矜置若罔聞,只側身示意李霧跟上。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大門,來到院子裡。
此時已是傍晚,山間起了霧,海潮般氤開來,矮舍孤峰陡被美化,皆成雲中仙境。
腳邊菜葉被打溼,綠靈靈泛著光,岑矜低頭看它們一眼,回過身問,“作業寫完了嗎?”
本打算恭肅相待的李霧,不料她開場白竟是嘮家常,一時愣了下,才說:“還沒。”
岑矜問:“沒空寫,還是不想寫。”
李霧靜立片刻:“沒空寫。”
“因為要餵飯?”剛才屋裡所見,已讓岑矜對他現下處境瞭然於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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