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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打破詭異的沉默。
“你人呢?”是楊景旭的聲音。
“走了。”懶散的聲調,透著股不耐煩。
這是兩個人見面後,他說的第一句話。
並不是對她說的。
楊景旭氣急敗壞的聲音隨即從開了擴音的手機裡傳了出來:“操!你丫的耍我呢?死乞白賴地把我叫出來喝酒,結果自己一聲不吭地走了,有意思嗎你?”
紀予鋮目視前方:“嗯,有意思。”
楊景旭憤憤地罵了句髒話。
“我跟你說,就你這個破脾氣,活該你獨守空房,人小野貓——”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紀予鋮掛掉了電話。
車內再一次陷入沉默。
邢枝皺了下眉,楊景旭剛才在電話裡好像提到了她,還說什麼獨守空房,是什麼意思?
雖然很好奇,但她並不打算問。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停車等待時,紀予鋮從車內後視鏡裡往後看了一眼。
恰好與邢枝的視線對上。
四目相接的一瞬,邢枝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然疼了下。
她很快移開視線,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車子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邢枝下了車,跟著紀予鋮往裡面走。
正值飯點,大廳裡幾乎坐滿了,紀予鋮沒有停留,牽起她的手徑直去了包廂,並肩坐下。
服務員在兩人面前各放了一份選單。
邢枝坐著沒動。
紀予鋮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另一手翻開選單,點了幾個菜。
服務員離開後,紀予鋮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拇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她的腕骨,力道很輕,存在感卻很強。
一直到服務員進來上菜,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這樣的氣氛太壓抑了,邢枝莫名覺得很委屈,眼眶泛起潮意。
她實在沒什麼胃口吃東西,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合胃口?”他終於肯說話了。
邢枝搖了搖頭,心頭酸脹。
“那我餵你?”
他夾起一個蝦仁送到她嘴邊:“乖,張嘴。”
邢枝猶豫了一下,偏頭躲開了。
紀予鋮的手僵在半空中,畫面像是定格了。
眼前的手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鼓動著,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木質的筷子彷彿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道,發出細微的咯吱聲,末端夾著的蝦仁也跟著顫了顫。
半晌後,終究是邢枝覺得這樣不好,手搭上他的腕骨,湊上前,把蝦仁吃進了嘴裡。
她重新拿起筷子,聲音發悶:“我自己吃。”
……
吃過飯後,紀予鋮開車帶她去了商場,徑直去了二樓鞋區。
走出電梯,幾個穿著職業套裝的人立刻圍了上來,頷首微笑:“紀總,晚上好。”
紀予鋮點了下頭,轉頭對邢枝說:“去挑你喜歡的鞋。”
邢枝被這陣勢弄得有點懵,扯了下他的衣袖,小聲說:“我沒說要買鞋啊。”
“我知道,是我要給你買。”紀予鋮扣住她的肩膀往前推:“去挑你喜歡的,這一整層的鞋隨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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