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妙不可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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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般沉醉。

一如他們面前這條波光粼粼的小河，河面上流動著月光、星光，美輪美奐，就連水流之聲也是那般悅耳動聽。

月色之下，一藍衣女子雙手托腮，看著天上星星，神情十分專注。

如果仔細看的話，或許還能從那明豔動人的臉龐看出一絲悵然的神色。

半晌，她喃喃自語的說道：“明日，我們就要回去了。”

“是啊，在信上我並未說明歸期，但明日一早就出發，最多五日便可以趕回絕殺宮，到時候定然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凰夜又往火堆之中加了幾根木柴，讓火堆能夠燒的更旺一些。

月影轉過頭去看他，那絕美妖嬈的紅衣男子在火光的照耀之下越顯驚豔無雙，如同一團羽化的火焰。

那般天資絕色，就連她一個女子都要自嘆不如。

難以想象，這個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男人呢。

凰夜覺察到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對著她微微一笑：“為什麼總盯著我？”

“因為你好看啊，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容顏真的比女人還要美麗麼？難怪之前在絕殺宮的時候很多同門女子都會忍不住在暗中議論說你是不是有斷袖之癖，還有很多人開玩笑說你是不是喜歡尊主或者楚檀呢。”

“什麼！”凰夜的臉色頓時微微沉了下來，任何一個男人在受到這樣的懷疑心情都不會很愉快。

“開玩笑的，不過你也不用生氣，因為我相信她們所說的話絕非貶義，你應該對自己很有自信才對，因為現在的你，也已經恢復了當年的風采了。”

凰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神色也緩和了不少，甚至還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來。

“就算不是開玩笑也沒有關係，誰讓我魅力無邊，男女老少通吃，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這是在安慰她麼？就算她真的說了什麼嚴重的話他也不會生氣。

之前她一直都怕惹他不快所以小心翼翼，沒想到他現在也會安慰人了。

月影心中只感覺十分欣慰，她能夠看到他這麼多的改變，也應該知足了。

轉身去了馬車取出兩壇酒來，將其中的一罈遞到他的面前。

“這酒是我在上一個鎮上採購的，以後回了絕殺宮，什麼樣的好酒好菜應有盡有，可是人情風味卻不盡相同，就當為結束我們的江湖之行做一次踐行吧。”

凰夜笑著點了點頭，將酒接了過來。

聞一聞，醇厚無比。

“好酒！”

夜色之下，二人對月共飲，一直喝到最後臉色微醺。

月影目光有些迷離的看著他：“你可以……為我彈奏一曲麼？我還從來沒有聽過你單獨為我彈一首曲子。”

她想起之前還在清平王府的時候，他化身琴夜，跟在鳳吟霜的身邊一起來到王府。

他陪著她對弈彈琴，琴聲因為內力傳的很遠，也讓她知道他也在王府之中。

她之前只知道他的琴聲是用來殺人的，可是第一次聽到那樣純粹悅耳的樂聲，只為取悅自己的心愛之人，意義完全與眾不同。

“好啊！”

他大手一揮，“幽夜”便出現在他的懷裡，通體透紅，熠熠流光。

這把琴，便是他的生命，彷彿已經跟他融為一體。

蔥白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琴絃，淙淙如流水般的聲音便從指尖傾瀉而出。

月影聽得不禁入了迷，吹著微涼的晚風，安靜的甚至連呼吸都已然放輕。

她想，這般美妙的琴音，她以後應該會永遠記在心中，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

……

天，漸漸亮了。

伴隨著周圍鳥兒清脆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