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當河流五色斑斕，群魚皆翩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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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們救的我？”

蘇妍從回憶中脫身，聲音微微顫抖，即使時隔多日，即使她已經跨入這個奇妙的超凡世界，那噁心到極點的面容仍讓她戰慄。

大自然可真是鬼斧神工啊，王慧慧這玩意是怎麼造出來的？

“也可以這麼說吧。”

衛之琢悶悶的聲音從圍巾下傳來，有點模糊，她乾脆把圍巾大力下拉，露出潔白的下巴，“你放心，關於靈式，我們會幫你保密的。”

“對了，你的美杜莎覺醒了嗎？”

“還沒呢，感覺好難啊。”

上一輛大巴車已經開走了，下一輛大巴車不知何時會來。

作為超凡者，三人的體魄均異於常人，於是他們也沒有等車，而是沿著長長的馬路慢慢步行，準備溜達到民宿群裡去。

漆黑的天穹下，星星散發著微弱的光，民宿群的燈光在黑寂中格外明顯。

衛之琢把許然晾在一邊，和蘇妍走在一起，她天生的親和力讓她和蘇妍很快成了好姐妹，二人竊竊私語說了一路，偶爾還會發出低低的笑聲。

民宿群很快就到了，都是些低矮的平房或二層樓，住起來很舒服。

在訂好的民宿前，衛之琢和蘇妍伸手道別，她們訂的民宿並不是一間，但相隔不遠。

許然走進民宿，溫暖撲面而來，壁爐裡的木柴在熊熊燃燒，發出輕微的爆鳴聲，“噼裡啪啦”，那是火紅的小精靈在跳舞，它們的影子映在牆上桌子上地板上，帶來十足的熱量。

“你好。”

衛之琢朝這間民宿的主人打招呼，那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向壁爐裡添柴。

“你好。”

她看也不看衛之琢一眼，自顧自站起來，走向房間另一側，“你們的房間在二樓，很大一間。”

衛之琢看了許然一眼，他不怎麼聽得懂外語，而且有衛之琢在這裡，他也沒什麼聽懂的必要。

她咬了咬嘴唇，朝老奶奶走過去：“我想您恐怕是搞錯了，我們不是情侶。”

老奶奶這才轉過頭來，目光冷漠，衛之琢感覺自己被剜了一眼。

“不是情侶？”

她想了想，又掏出一把鑰匙，拍在桌子上，鑰匙柄上有房間號，這樣一來，桌子上現在有兩把鑰匙了。

“你們自己挑房間吧。”

她聲音嘶啞，不再回頭，佝僂著身子走進一樓的臥室。

這間民宿的服務態度有點惡劣啊，怎麼跟故意趕人似的。

衛之琢有點生氣，但也不好說什麼，她拿起兩把鑰匙，分給許然一把，提著行李箱上了二樓。

在極夜的雪島上，時間概念逐漸變得模糊，只能從手機的時間上，分辨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上午還是下午。

衛之琢坐在熊熊燃燒的火堆前，捧著一本書，門外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她抬起頭朝門外望去。

在這兩天裡，衛之琢第一次看到門外有人經過。

他們穿著厚重的皮裘，頭上戴著皮帽子，手上戴著厚手套，分別抬著一張床狀物的四角，床上面蓋著厚厚的白布，裡面鼓鼓囊囊的。

“這是什麼？”衛之琢問老奶奶。

“有人死了。”

老奶奶聲音嘶啞，淡淡回答：“我們雪島人的習俗，有人死後，把屍體埋葬在土裡，三天三夜後刨出來，再火化。”

“你要是嫌晦氣，可以離開雪島。”

“我沒有嫌晦氣。”衛之琢連聲解釋，“我只是沒見過這種事情。”

老奶奶沒有繼續說話，她木木地站在門口像一株枯死的老樹，皺紋刀刻般聚起，她的視線跟隨送葬的人移動，直到隊伍消失在遠方。

“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