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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休息吧。”
李芳為難道:“徐閣老已經跟那些人許諾了,要是見不找主子,他怕是要難做了。”
沉默片刻,嘉靖才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卻讓李芳萬分失望:“不見。
“主子”李芳還欲再勸。卻聽嘉靖一字一句道:“這次聯就是要給他個難看!”李芳心肝一寒,把勸解的話憋了回去。
徐階等啊等啊,也不見李芳出來。直到天黑時,才有個小太監來傳話道:“老祖宗說,他老人家也無能為力了,閣老還是請轉回吧。”
徐階拉住那小太監道:“是李公公見不到皇上,還是皇上說不見我?”雖然區別不大,但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是,皇上說不見忍小太監吞吞吐
徐階孤零零地站在宮外,遙望著自己託盡國庫,才按時建起的巍巍帝闕,心中一片驚懼。自從當上前輔後。他什麼時候想見皇帝,就什麼時候進去,“宮外請見”不過是個形式。皇帝對自己也是禮敬有加。不僅允許自己在紫禁城內乘肩輿,還御前賜坐,恩寵堪比徐階;誰知毫無徵兆的,說不見就不見了,真是天威難測啊。
他心裡明白,皇帝不僅是因為這次的事件遷怒於他,而是在釋放積蓄已久的怨氣。其實他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改革有些操之過急,讓那些言官一下子囂張起來,觸動到了皇帝的權威,引起他的不快。但皇帝一直的忍讓,讓徐階心中不免有些僥倖”看來是虎老不咬人,皇帝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但顯然不是這樣,老虎再老也不會吃素,皇帝不容權威一再遭到挑戰。徐階心中升起一絲自覺,暗道也許從今往後,皇帝不會再那麼敬著自己了,,
回去的時候,他沒有坐肩輿。拖著沉重的步履,心思沉重地往外走,好在他的家人喊住了正在關門的御林軍,這才沒有被關在集宮裡。
第二天,徐階還想做最後的努力。但這次他學乖了,不直接上書勸諫。而是讓新任的兵部尚書郭乾會同戶部的老尚書方鈍,給皇帝上了本《扈從事宜》,也就是這次出行。咱們出多少護其,預算多少銀子一
僅護駕的錦衣衛及團營官兵即達一萬五千餘人,加上民夫萬餘人;錦衣衛、團營戰馬萬餘匹,扈從人員馬匹六千餘匹。這近三萬人馬人吃馬嚼,單程就得耗費糧草折銀二十萬兩。
又讓禮部尚書嚴訥上呈《南狩注》,對一應供給、禮儀、護衛進行詳細規定,各項採買耗費,折銀又是十萬兩。
換言之,皇上這一趟,最少也的花杏五十萬兩銀子,這還不算地方上的花銷。
這次嘉靖倒是見他們了,但他已經走火入魔。非去不行了。竟對徐階和三位尚書道:“帶那麼多扈從幹什麼?聯不帶儀仗,光帶幾百個,護衛就行了
眾人大汗小聲道:“天子只有逃難的時候,才可以不帶儀仗
“這個”嘉靖被噎得夠嗆,怒道:“又言:“六年王乃時巡。孟柯氏亦曰:“天子適諸侯曰巡狩”聯都二十多年沒出門了,比起人家上古先王的五六年一巡來。已經倦怠多了!”
皇帝一抬出聖人來,幾位大人有些詞窮,還是方鈍倚老賣老,不怕頂撞皇帝,道:“皇上您說的不錯,但那都是夏周古法,我太祖皇帝曾有言:“天子不可輕出”就是因為知道天子巡狩之典,猶如井田、封建之不可復也!於是設御史以代之,考官方之貪廉,稽時政之的失;而後歸命天子,百職寅恭而趨,九重垂拱而理!皇祖之制,誠百世不易之法也!”“是啊,皇上”嚴訥也勸道:“《虞書》又曰:“無怠無荒,四夷來王。則知人主一念之敬肆。即中外向背之機矣。是以夏後太康盤遊無度,卒召後真之禍,《五子之歌》,可為永鑑!”
“越說越不像話了!”出聲呵斥嚴訥的,卻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而是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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