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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有機會的話。”說著垂下頭道:“其實吳泓江工程是我首倡、促成的,那個該去的人應該是我,可是屬下懦弱,實在張不開這個口,才讓剛峰兄搶了先,”

“不要自責”沈默擺擺手道:“每個人對生命的理解不同,選擇當英雄的固然可敬,但不想當英雄的。也無可指摘。”

“謝大人寬慰”話雖這樣說。歸有光面上的愧疚之色,卻沒有絲毫減少,一時說要給海母養老送終。一時又說要效仿海瑞,顯然情緒有些不穩定。

沈默讓人扶他下去,安心將養幾日再說。

邀請發出的第三天上午。劉顯便風塵僕僕真到了,當天下午。王崇古也到了。這足以說明當前形勢的緊急,和他們處境的危難稱“銅澆鐵鑄,的松江防線,被人輕易突破。現在蘇松一帶,已經是遍地的僂寇了,各個府縣的城池,彷彿海上孤島,一樣炭發可危。

門慨的說,現在泣一女武兩位邊防官員。腦袋只經不屬幹只不過朝廷的諭令還沒下來,所以暫存在他們頸上罷了。若是沒有立竿見影的起色,身首異處、家破人亡,那都不是嚇唬人的。

所以兩位大員甘冒著被僂寇抓獲的風險,從各自的老巢前來,實在不是因為他們勇敢,而是為了尋找一線生機。

戚繼光正帶著部隊,與葉麻部周旋,無法抽身前來,不過他是沈默與劉顯雙重領導下的武將,來不來都不影響最後決議的效力。

等兩位大人到齊,沈默在花廳擺席宴請,親自給愁眉不展的二位斟上酒,他笑道:“這可走進獻給皇帝的貢酒,還是當年在北京時,酒醋面局的太監送我的呢。一直沒捨得喝呢。”

兩人聽了,卻絲毫提不起興趣。王崇古苦笑道:“多謝老弟的盛情。可愚兄我現在是心憂千結、食不甘味,喝什麼都像是苦膽裡擠出來的水,就別糟蹋這美酒了”比起去歲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講起鬱悶來,劉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月前,他還是淅江副總兵,雖然是副職,卻也掌握著幾萬軍隊在寧紹臺一線獨當一面,結果被胡部堂描繪的美好前景所忽悠,丟下在淅江的基業,顛顛跑到崇明島上。去接手俞大獄的水師。

公里公道的說,他是個好將領。作戰勇猛、吃苦耐勞,低調樸實”當然了,戰爭進行到第七今年頭。東南的將領已經在殘酷的戰爭中優勝劣汰,能挺到現在的,都是真正的人才。隨便哪一個。也比開戰前的任何將領都厲害。

按理說,這樣一個有口皆碑的將領,應該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對部隊的接手。但問題是,他是個陸軍將領,哪裡懂什麼水軍?不明白海戰比的是誰的船大、炮多、射程遠。與個人勇武無關,是官軍唯一勝過僂寇的地方。所以他不理解俞大敝為什麼那麼倚重海戰。甫一上任,便命令削減水師開支,把省下來的錢,用來加強陸軍實力”甚至讓水手轉業,成為步兵。

這種對建軍思路的扭轉,最傷部隊的元氣。所以他的部隊幾近癱瘓。戰備巡航也不復存在,於是整個蘇州的防禦體系門戶大開,讓僂寇鑽了空子,擺脫了水戰的劣勢,得以上岸踏踏實實的陸戰。

說起來,王崇古還是因為城門失火,被殃及的那隻池魚呢。所以追究起來,還是他這個蘇松總兵的責任最大,甚至會牽連到親朋好友”,這讓他怎能不愁腸百結?

劉顯是個有啥說啥的直脾氣。羨慕的看沈默一眼道:“拙言老弟可輕鬆了,你這個蘇州知府沒有邊防之責,怎麼追究也追不到你頭上。”兩人在杭州時便熟識,所以這樣說也沒啥不妥。

沈默正色道:“老哥哥此言差矣,身為同僚,我自然與你們共進退”有責任一起擔,每個人的擔子也能輕點不是。”

沈默的仗義,已經小有名氣,原本在兩人心裡,他也是個很夠意思的傢伙,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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