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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名天下知
軒名‘碧浪”位於歐府後園之中。後園不大,亦無池塘,只是軒四周植有數十株柳樹,若滿樹碧絛時,微風一吹,如碧波盪漾一般。
時節尚在早春,柳條尚未掛綠,幾桿修竹映在軒窗之上,隨風搖曳,彷彿被軒內的歡笑聲感染一般。
得知陳恪他們來了,歐陽修便宣佈今日閉門謝客,在這碧琅軒中,為他們擺下了接風宴。
軒是唐制,無座無椅,木質的地板,鋪著藺草蓆子,擺著數張案几,人便席地而坐圍成一圈。
彼時,歐陽修獨坐上首,笑眯眯的看著一屋子的後輩,除了陳恪兄弟幾個,他的幾個兒子,還有他最中意的門生曾鞏…,便是那個‘子固兄”也許現在要加個‘之一,了……。於學問一道,陳恪與曾鞏極類,都是密切關注現實,文風嚴謹周密、不浮誇不空談、腳踏實地,注重實效,這正是歐陽修所提倡的古文運冇動的精髓。
但兩人又有所不同,曾鞏的文章,乃純正的儒者風範,對聖人之言,絕不會逾矩一寸,陳恪的文章,卻不信權威,只講實據,以嚴密的推理證明對錯。對於相互矛盾,明顯謬誤的‘聖人之言”總是毫不留情的批判。
歐陽修既愛前者之純正端莊,又愛後者之沖決時弊、廓清暮氣的朝氣,倒教他難以排出先後。好在手心手背皆是肉管他去呢”,…
聽了陳恪在外面的遭遇,歐陽修呵呵笑道:“若他們知道你就是《字典》的作者,保準沒這個麻煩。”
“說起《字典》”,陳恪有些忐忑道:“在京中推出近一年了也不知效果如何?”
“你問問和尚就知道了……”,歐陽修有四子,長子發字伯和、十七歲,么子辯字季默乳名‘和尚”今年才八歲。
“回父親和陳師兄的話”,小和尚聞言站起來奶聲奶氣道:“我們蒙學中,都不用韻書,改用《字典》教書了。”
“這麼快?”陳恪不太敢相通道,他本以為,用十餘年時間普及開,就很是不錯了。
“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誰在推廣。”歐陽修捻鬚笑道:“官家親自作序,還有老夫作跋有這一頭一尾壓陣,哪個敢不學習?!”說著放聲笑起來道:“說笑而已關口還是這本《字典》,確實有刪繁就簡、化難為易、立竿見影、好學速成之神奇。在學會老夫所授的‘拼音之法,後,官家翻閱《字典》,讚歎連連。良久合上書,長嘆一聲道…此乃吾大宋之《河圖》《洛書》!”
陳恪不雅的張大嘴巴,靠,這評價也太過了吧“…《周易》上說“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這是把這《字典》往祥瑞上靠了。
“所以官家才會欣然題寫序章,其‘此乃國朝文教之興哉,亦必將助國朝之文教之盛,越八代、超前唐,獨領風騷於千年……”的評價,並非是溢美:你這字典,確實正對了官家的心意。”
宋朝偃武修文,極端重視文教。連皇帝都親自做廣告,用高官hou祿、嬌妻豪宅,來誘冇惑人們讀書,還有什麼法寶,能比拼音方案,更能助推這項國策?
官家手捧著《字典》,彷彿看到了他的大宋朝,變成了人人知書達理的禮樂之邦、君子之國……,歐陽修見他,笑得都露牙花子了。
官家已迫不及待,要看看是什麼人,編出這樣一本神書。在聽說作者還不到二十歲時,他更是驚呼,莫非天降文曲,輔佐於我?
對官家的求賢若渴,歐陽修卻持冷靜態度。他力勸官家,陳恪還太年輕,驟然捧得太高,不是什麼好事。還是順其自然,等民間和士林都認可了,呼聲起來了,再順水推舟來得穩妥。
官家又聽說,陳恪正在遊歷天下,而且會參加下一科的大比,這才沒有急著召見。以至於如今《字典》已在京師大火,卻沒人知道,這個陳恪、還有那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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