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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第高陽院,舉行宴會為他送行。
宴後,賴通請陳恪到後宅用茶,兩人便甩脫了那些恨不得黏在陳恪身上的公卿貴人,來到後花園臨水假山上的暖亭中。
暖廳的木地板下,應該有地龍之類的取暖設施,陳恪按照唐俗盤坐在上面,竟然一點都不覺著涼。屏風後有演奏的女妓,用類似單絃的樂器,奏出令人昏昏欲睡的和樂。
陳恪坐的是客位,對面坐著的古稀老者,就是與父親藤原道長一起,建立起藤原氏全盛時代的日龘本權力第一人,攝政四十餘年的左大臣、關白藤原賴通。
與那些塗脂抹粉、眉毛刮淨的後輩不同,賴通的臉還是原生態的,他穿著寬鬆輕便的道袍,雖然瘦削年邁、滿臉皺紋,但看上去還很矍鑠。
他有特立獨行的資格,誰也不敢說什麼。
若非如此,藤原賴通也不可能,活了公卿平均壽命的兩倍,且還沒日薄西山的感覺。他那一雙滿是皺紋的老眼,此刻眯成一條縫,打量著身材魁偉,面容俊朗的陳恪,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兩人右側,藤原賴通的側室秋月宮,正在表演日龘本的茶藝。她身上繡滿了鳥、樹圖案,卻薄如蠶翼的十二單,顯然要比尋常公卿所穿的輕盈許多,當然價格之高昂,也只有關白家可以承受。
看秋月宮賣力表演整套茶藝,陳恪表面不露聲色,暗地直撇嘴,心說這技術比起我那小霜兒,可差得太遠了。
但是身為全日龘本的偶像,陳恪自然失禮不得。秋月宮輕將茶碗轉兩下,將茶碗上的花紋圖案對著他,這是獻茶的唐禮。陳恪自然也以唐禮應之……雙手接過茶碗,輕輕轉上兩圍,將碗上花紋圖案對著獻茶人,又把茶碗舉至額齊,表示還禮。
這才端起茶杯,一臉陶醉的嗅著茶香,結果被那香氣濃郁的茶湯,燻得險些打了噴嚏。他是忍了又忍,才將那個毀形象的噴嚏憋下來。
然後‘三轉茶碗輕吸慢品’,即分三次喝盡。飲茶時口中還要發出吱吱聲,表示喝得很香,以示對主人的欣賞和讚揚……這可不是唐禮,而是日龘本人自創的,與古羅馬人在宴會上,要使勁打嗝一個道理。
奉茶完畢,藤原賴通這才提筆,緩緩寫起一些臨別之語。與藤原經清一樣,他也只認識漢字,不會說漢話。陳恪在京都期間,都是由精通漢語的和尚做翻譯,但這次談話,關白大人顯然不想讓旁人參與。
陳恪也提筆回應,字裡行間洋溢著感謝之情。
這讓藤原賴通感到很有面子,笑著問他:‘對扶桑的看法如何?’
陳恪想了想,提筆寫道:
‘國比中原國,人同上古人。
衣冠唐制度,禮樂漢君臣。
銀甕儲清酒,金刀膾素鱗。
年年二三月,桃李自陽春。’
這其實是明朝時候,倭國使者答裡麻的《答大明皇帝問日龘本風俗詩》一詩,十足的自吹自擂,結果被朱元璋當場就削了個半死。
他龘媽的,小小倭國,竟然敢以漢唐正統自居,豈不是笑我中華已經不純?
但陳恪用來拍藤原賴通的馬屁,就再合適不過了。果然見老頭喜得鬍子直翹,連連叫好,又連稱不敢當,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的詩真是絕妙,老朽喜愛之極,只是不知這‘金刀膾素鱗’之句何意?’
陳恪這才意識到,奶奶的,這幫孫子是吃素的。這時候,他有兩個選擇,一是告訴他‘素鱗’不是魚,是指你們用大米做得魚餅。這玩意兒是平安時代的著名點心,不過沒人用金刀去割。當然,詩人們,本來就是浪漫不拘的,適當誇張也是允許的。
不過他沒有這樣輕易應付過去,而是選了個較難的辦法。只見他寫道:‘我在長岡城吃過一道名菜,曰‘魚生’,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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