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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揚頓挫,正是詩賦音律之美,有何不可?”歐陽修淡淡回應道。
“果然是‘醉翁偏愛外生而’啊!”馬上就有人接話道。
此言一出,便引起一片哧哧竊笑。這可不是跟歐陽修探討文學問題,而是借‘外生而’的諧音,暗諷他曾經私通外甥女的舊聞。
那是慶曆新政中,政敵用來攻擊他的緋聞。原來,歐陽修妹妹嫁人不久便守寡,她那死鬼丈夫的前妻還遺一孤女,歐陽修可憐她們,便將她們接到家裡撫養。其外甥女長大成人後,嫁與歐陽氏遠房侄子歐陽晟,但她不守婦道,與家僕私通,被人告發。
歐陽修的政敵杜衍等人,意識到這是個做掉歐陽修的好機會,便授意有司屈打成招,逼外甥女招認歐陽修和自己有60xs,還欺佔了她孃家的財產——有人事先購買了她孃家的田地,並落在歐陽修名下。
顯然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政治鬥爭,目的就是置歐陽修於死地。儘管官家不相信歐陽修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並多次下旨表明態度,但人言可畏,何況杜衍等人瘋狗一樣不依不饒,只好將歐陽修貶到滁州。
這是歐陽修一生都不能揭的瘡疤,登時氣得老臉通紅,嘴唇不斷翕動,竟有中風的跡象。
好在這時候,諸位相公陸續到了,韓琦冷冷掃視眾人一眼,聲如金石道:“都被踩著尾巴了麼?有意見到朝堂上提去!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在這裡造謠中傷,我都替你們害臊!”說著對當值御史道:“你是幹什麼吃的?就任他們這樣喧譁?”
“下官說了好幾次”,那御史趕緊低頭道:“但是沒用。”
“是你沒用,不是御史沒用。”韓琦冷哼一聲,進了屋。
韓相公果然威力無窮,之後待漏院中便鴉雀無聲,再沒人敢蜚短流長了。
直到鐘聲敲響,王安石才姍姍來遲,照常列班站隊,並未察覺出氣氛有何異常。
他身邊一個身材瘦小、黃面黑鬚、相貌方正的同齡官員,見王安石躲過一劫,不禁微笑道:“又通宵讀書了?”
“嗯。三更時才趴了一會兒,我渾家又沒及時叫。”王安石點點頭,對那人道:“君實,你推薦的幾本書真好,我看了大有感觸。今晚到我那去,我們點燈夜談。”
“這個不急。”那被他叫做君實的,正是那位壯志未酬的司馬光,鎩羽而歸,坐冷板凳是肯定的了,所以時間有的是。他輕聲道:“你還是打起精神,把眼前這關應付過去吧。”
“怎麼了?”王安石奇怪道:“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司馬光便用上朝之前這段時間,給他簡單講了講方才的事端。
“……”王安石默默聽著,輕輕點下頭,表示知道了。
早朝時,果然有御史參奏歐陽修和王安石妄為,但官家說如此取士,是自己授意的,把責任攬了過來。
又有人拿錄取名單說事兒,指出歐陽修的學生曾鞏、陳恪,及其親族多有中第,而且別頭試第六名陳恪,竟然在有作弊嫌疑的情況下,得以順利考試並取中,怕是有提前洩題,考官徇私等違紀現象,要求朝廷嚴查。
官家道,考題除了詩賦,是歐陽修所命之外,其餘皆是自己所出,直到最後一刻才公佈。而且今科重策論、輕詩賦,但凡所取之士,都是靠策論而不是靠詩賦,所以提前洩題一說站不住腳。
至於陳恪的嫌疑,趙禎道,此事已經查明,乃是某人因為私怨,買通了搜檢的兵士,栽贓陷害於他。為此,朝廷換了主考、派皇城司兵重新搜檢,足以保證科舉的公正性了。
“可是,查明真相是在會試後,考官並不知情,為何敢在他洗脫嫌疑之前,就允許他考試,並取中他呢?”宋朝的官員,是不會跟官家客氣的。
趙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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