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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騎士快馬揚鞭,蹬出一路地花瓣。雖然從這騎士地衣著上看不出季節,但不言而喻,從這些花瓣上就能使人感覺到盎然的春意。這時吳道子才長出一口氣,看來這回是真正地收功了。
這時那煙已經燎到最後一絲了,閻立本的紙上卻只有一群目瞪口呆的小人兒,我也跟著目瞪口呆了——看來在立意上閻老要輸。哪知這時閻立本忽然在遠景裡描了一匹已經即將消失在眼簾裡的馬,然後在這群小人兒頭上身旁點了幾點花骨朵……
再看這幅畫,境界馬上就不一樣了,那些花骨朵已經表明了時令,而且現在再看才能體會出來,那些小人兒臉上的表情其實是一種陶然於花香中地樣子,閻立本繪人神情一絕,果然名不虛傳。
而張擇端好象根本沒注意到時間,還在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地一筆一劃地勾勒他的人和馬,那馬的步調甚是悠閒,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踏花和香完全看不出來,難道張大師除了《清明上河圖》就不會畫別地了?虧這題還是他想出來的。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最後幾秒的時間裡,張擇端木著臉在那畫中馬的揚起的一隻後蹄周圍一勾一抹添了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隨之,第三根菸完全熄滅了。
王羲之愣了半晌,這才忍不住讚道:“妙!”
因為張擇端是最後一個畫完的,吳道子和閻立本也站在他身邊,待看了他最後一筆,兩人齊聲道:“我輸了。”
在張擇端的畫上,一人一馬悠然地走在歸途中,兩隻蝴蝶繞著馬蹄上下翻飛,再配以詩文“踏花歸來馬蹄香”,令人睹畫知香,真是絕品!
吳道子和閻立本把張擇端這幅畫賞玩了半天,都道:“張老弟立意新穎佈局巧妙,比我們都高了不止一籌。”
張擇端臉一紅,說:“慚愧,這個立意其實是當初我地一位同僚想出來的,我今日只是依樣畫瓢給兩位兄長看看罷了。”
閻立本道:“即便如此,能看到這樣的畫作我們也知足了。”
吳道子拿過自己那幅來,看了一會自嘲道:“我這個,‘踏花歸來’倒是有了,可惜只當得起‘踏花歸來馬蹄快’,與香字卻無干。”
閻立本把他的作品擺過來,搖著頭說:“至於我這幅,香則香矣,卻看不出是踏花之故,失敗失敗。”
我見他非常沮喪,就說:“其實再加兩筆就看出來了。”
“哦?”閻立本眼睛一亮,把畫放在我跟前:“你說在哪裡加?”
我像抽雞爪瘋似的攥著毛筆,在他那幅畫裡的馬屁股後面畫了三條波浪線,然後把筆一扔說:“這不就看出來了嗎?”
閻立本左端詳右端詳,問:“此乃何物?”
我指著那三條波浪線說:“這就是香氣啊。”
“能看見的……香氣?”
我說:“對啊,這就是超現實主義。”
“……超現實主義?”
“就是把本來看不見的東西用實物地形式表現出來,比如香氣呀,情緒呀,滿頭黑線呀……”
……三位大師滿頭黑線地湊過來聽我高談闊論,雖然不是都明白,但最後還是表現出了一定地興趣,閻立本笑道:“挺有意思的,看來小強也不簡單吶。”
張擇端道:“我就說麼,仙庭地代言人怎麼會沒有真本事呢,今天要論立意,我看倒是小強都勝我們一籌。”
我這個美呀!
我一直以為我畫的那三條波浪線就是超現實主義呢,還自認為是擔當了中西文化連線的紐帶,後來才知道不是,波浪線也不是什麼超現實主義,更不是西方畫派的代表,因為在西方經典油畫裡也沒有這些東西,在《最後的晚餐》裡也沒見滿桌子食物跑波浪線,在《蒙娜麗莎的微笑》裡也沒見端莊滿足的蒙娜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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