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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地方的專橫不同,這個專橫,是董卓之專,司馬昭之橫,誅心到了極點。
這言官彷彿還沒有說夠,繼續道:“據下官所知,殿下在大理寺時,談笑自若,語出風趣,平西王性格一向如此,倒也沒什麼。”他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很輕鬆,也不禁笑起來,可是笑過之後,臉色又驟然一變,厲聲道:“試問,哪個待罪之人還能自若如此?這又是為何?下官斗膽揣測,莫非是平西王自以為普天之下,已經無人可以制你?無人可以將你繩之於法?因而你雖被鎖拿,雖被看押,卻仍然怡然自得,將這天下人,都當做了呆子、聾子?”
言官的口舌,一向是犀利無比,這位御史久經考驗,水平居然深不可測,一言一行,都可以拿出來做文章,都可以拿來做罪名,而且每一條罪名,都打中了沈傲的七寸,專橫、無視律法,只這兩條,就足以取了任何一個人的腦袋。
專橫往往是謀逆的前奏,無視律法就是知法犯法,這是態度問題,歷來態度問題往往比舉止問題更加嚴重,因為態度代表著人心,代表著德行,沈傲殺一個知府,算不上什麼罪,因為他有尚方寶劍。可是德行出了問題,就不容忽視了,德行有缺,就意味著沈傲將來可能謀逆、可能無視君王,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沈傲心裡都不由地為這言官叫好,果然是大宋的言官,這番言辭,連他都想不到。
言官慨然拜在殿上,朝趙佶三叩首之後,道:“陛下,微臣今日之言,發於內心,請陛下裁處。”
趙佶的臉上很平靜,既沒有激動,也沒有袒護之色,他只是淡淡地點頭道:“愛卿之言,發人深省。”他頓了頓,繼續道:“只是今日是御審,不是彈劾,你且回到班中去,先讓李愛卿問完了話再做計較。”
再做計較和再說兩個詞完全不一樣,再說就是推諉,再作計較,就是說等會兒論罪的時候再一併處置。李邦彥聽了,眼中放光,心裡暗道,原來還以為陛下要袒護平西王,今日看來,倒是事有可為。
李邦彥冷冷地看了沈傲一眼,繼續問道:“平西王,老夫再問你,你殺了太原知府倒也罷了,又為何帶兵殺太原大都督文仙芝?”
沈傲坐在錦墩上,倒是回答得很是磊落:“救人。”
“救誰?”
“太原百姓。”
李邦彥大笑道:“原來全太原的官員都在害民,唯獨平西王懸壺濟世,救民於水火是嗎?”
這句話略帶諷刺之意,李邦彥此時心中已經大定,不管天大的理由,殺人的事已經是事實,只要將沈傲逼入牆角,便算大功告成。
講武殿中,便有人鬨笑起來,這笑聲,自然是嘲弄沈傲的,今日索性已經攤牌,懷州黨這邊,也沒有什麼顧忌。
沈傲臉色如一泓秋水,平靜地道:“李門下倒是說對了。”
李邦彥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散去,不禁道:“這麼說,太原知府害民,太原大都督文仙芝也是害民?殿下救民水火,所以擅殺都督、知府,以此來救護百姓?”
沈傲大剌剌地道:“正是。”
李邦彥偷偷朝金殿看了一眼,笑道:“那鄭國公又是怎麼回事?據老夫所知,鄭國公只是去太原暫住,並非太原父母官員,莫非鄭國公也害民?”
沈傲繼續點頭道:“正是。”
李邦彥這時候厲聲道:“沈傲,你太放肆了,你心中認定誰害民,便可以殺人嗎?官員的好壞也是你平西王能夠定奪的嗎?那麼要這朝廷做什麼?要吏部功考做什麼?要大理寺提刑做什麼?要……”他冷冷一笑,圖窮匕見,繼續道:“要陛下做什麼?”
沈傲深吸了口氣,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這句話對不對?”
李邦彥冷哼道:“什麼是非常之時?”
沈傲正色道:“太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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