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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周恆問:“你唱得是什麼歌?”
沈傲嘿嘿傻樂,卻不說話,要是讓這周大少知道自己對著他家的朱樓唱這種歌,非把自己掐死不可。
到了圓亭,周恆已快步走向主位上的端莊婦人:“娘……”
沈傲的目光卻落在夫人身側的春兒身上,今日的春兒果然精心打扮過,在光影之下,更添了一份可人。沈傲朝著春兒眨了眨眼,春兒臉紅紅的,低垂著頭去玩弄衣襬。
“小妮子害羞了。”沈傲心裡暗爽,又將目光落到別處。在夫人的身邊坐著一名落落大方的少女,只見少女冰肌玉骨,那梔子花的臉容,透出公主般的高貴與純潔,冰冷絕豔的容顏,如同出水芙蓉般。
“這就是周小姐,上次離得遠沒看清,近看比以前更漂亮了。”沈傲看的有些呆了。
只不過目光移開,便看到周小姐身邊站著一名男子,男子有著一張成熟穩重的臉,流露出溫馨的微笑,那雙鷹眼般的眼睛透出霸道的眼神加上那健壯的身軀給人一種傲然的氣勢。
“為什麼本小廝一見這男人就覺得不是好東西呢?”沈傲心裡酸酸的,挑釁的與那男人對視一眼,不過對方顯然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正眼都沒有瞧他。
再往外一些就是幾個主事了,劉文給沈傲傳來鼓勵的眼神。另一個主事引起了沈傲的注意,他約莫四十上下,一瞥山羊鬍子,顯得很和善,帶著一種不顯露的笑意。與他站在一起的,則是一個消瘦的少年,少年膚色有些蒼白,可是隱隱之間,又能察覺出一股傲色。顯然雖然家貧,但多少有些自負。
沈傲走到夫人身邊,道:“夫人好。”
“好。”夫人朝他微微頜首,笑吟吟的道:“人都來齊了,國公府不比尋常百姓家,每到這個時候,國公總是要去宮裡陪皇上賞月。”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別人家團聚,我們卻沒有團圓的一日,所以我召你們來,一齊熱鬧熱鬧。正巧府上要取個書童,中意的人選卻有兩個。今日我就先拋磚引玉,請兩位少年英傑比試一二了。”
她抿了抿嘴,目光落在那臉色蒼白的少年處,顯然對他很滿意,道:“文卿,你是州試第一的秀才,將來必定要高中的,來府上做個小小書童不會辱沒了你吧?”
那少年彬彬有禮的道:“能陪公子讀書,文卿豈有怨言。”
“好,那麼第一場就開始。”
亭子的中央,是兩方書桌,筆墨紙硯俱全。
一名主事高聲唱喏道:“第一場比試,作畫,請二位賢才準備。題目是:最高的山。”
少年與沈傲走到中央,沈傲向他抱了抱手:“在下沈傲。”
少年不以為意的笑笑:“區區趙文卿。”
這種客氣,自然是表面上。兩個人的目光相接,挑釁意味很濃。
趙文卿自持是神童,州試第一的才子,自然不會將一個周府的下人放在眼裡。不多客氣,立即捻起桌上的筆,在白紙上飛舞起來。
沈傲卻一點也不著急,慢吞吞的拿起筆,卻是皺起眉頭。
“最高的山?什麼樣的山才最高呢?”這明顯不止是畫畫這樣簡單,更像是智力測試。
沈傲瞄了趙文卿的文案一眼,便看到一個輪廓已經描出,沈傲一眼就看出這是兩晉時期梁柏的尹峰圖。此畫並不出名,勝在繪畫出了恆山的雄奇。天下名山之中恆山最高,趙文卿臨摹梁柏的伊峰圖自然就是最高的山了。
“難道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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