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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黎初面色如常，沒說不信，也沒說信，只是指尖微不可見地顫了下。
“你是想說你們醒過來就已經在家屬區了？”
顏堇琛點了點頭，“當時柯凡立的人確實安排了狙擊手想要問我的命，我猜到了，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我假裝不知道，實際上讓趙潤帶著人在外圍接應，但柯凡立是鐵了心要我有去無回，搭上他的助理也要我死那兒，趙潤解決了狙擊手後，他助理馬上就引爆了炸彈，等我再醒來，就已經在家屬區了。”
嵇黎初聽得蹙眉，“那你跟吳銘...”
“吳銘護著我往外跑，我只知道失去意識前他撲到我身上護住了我，其他的我也沒什麼印象了。”
說這話的時候，顏堇琛臉不紅心不跳，鬼知道他心虛的都快心律失常，就怕嵇黎初看出聽出漏洞。
嵇黎初也沒讓他失望，頭微微往後仰，“照你這樣說，吳銘護住你之後你們都失去了意識？”
顏堇琛太想把這茬岔過去，結果心急弄巧成拙，絲毫沒發現這話裡的陷阱。
就在他點頭的瞬間，嵇黎初臉色陡然一冷，“那現場的兩具焦屍？”
“是柯凡立那個助理跟他大哥，第一聲爆炸響起的時候，吳銘對那個助理開了一槍。”
“吳銘背上的燒傷還好嗎？”
“嗯？”顏堇琛狐疑轉頭，對上嵇黎初清明的目光，他知道說漏了。
既然吳銘護著他，自然是面朝下，就當時那個事後現場，不管是顏堇琛還是吳銘，身上這點傷是遠遠不夠的。
嵇黎初目光微涼，淡漠說道：“吳銘身上沒有燒傷，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睛看得見的那些傷，而你，也只有腰上受傷，其他地方連皮都沒破一塊。”
目光涼，語氣更涼，嵇黎初看著顏堇琛，“那天我去現場看了，那都算不上是廢墟，碎的比裝修現場敲下來的建築垃圾都還碎，在那樣被炸成渣的地方，你跟吳銘卻只受了一點皮外傷，顏堇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如果不是在失去意識之前，或者在爆炸剛剛開始，還沒集中到他們所在位置之前，他跟吳銘就找到一個可以完全躲避爆炸的地方，是絕對不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而顏堇琛也是第一次雲霧山莊，他事先也只猜到會有埋伏，但不知道會有爆炸，更別提了解山莊構造。
所以...
“你到底想瞞我什麼？是你去山莊的目的，還是想隱瞞救你的人的身份？”
顏堇琛喉頭滾動，吞嚥了幾下，在嵇黎初灼灼地注視下，他不覺減慢車速，下意識去摸口袋。
見狀，嵇黎初從中控的煙盒裡掏出一根菸遞給他，打火機打燃伸到他唇邊，“用不著緊張，實話實說就行。”
話罷，顏堇琛更煩躁了。
連著吸了好幾口煙，看上起像是冷靜了那麼一點點，“不是想瞞你，只是...”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或者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嵇黎初把弄著顏堇琛從不離身的藍色打火機，“也是難為你了，從爆炸現場出來，你這打火機連塊漆都沒掉。”
得！
女人要是真較起真來，處處是細節。
而他，處處是漏洞。
思忖良久，顏堇琛餘光打量嵇黎初的面色，心沉到谷底，小心翼翼試探著問：“生氣了？”
嵇黎初實話實說：“現在還沒有，但你要是繼續嘴硬，肯定會。”
顏堇琛深吸一口氣，輕輕撥出，“我去山莊的目的，跟救我的是誰，你選一個問。”
嵇黎初眼皮一掀，“只能說一個？”
顏堇琛頷首。
嵇黎初心裡的計較越來越重，眸光微縮，“救你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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