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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們起早而來,在席間坐了半晌,自是睏乏勞累,須得走動。
玄談數番,名士新貴各顯風流。樂聲奏起,家伎緩歌,賓客們繼續飲酒宴樂,到園中賞景,把盞言歡。
高蟠的園子修得氣派,連更衣之所也雕樑畫棟,如同宮苑。
招待貴客的地方則更是雅緻,閣樓奇巧,花樹環抱。服侍的婢女足有十幾人,個個美貌可人,身著綾羅,或捧香或奉食,風景獨好。
高蟠老賊,果然會享受。我心想。聽說他斂財手段花樣百出,花起錢來倒也毫不吝嗇。
不過這些美婢都被無情地擋在了門外,滿臉嬌羞難過之色,看到我來,露出打量的目光。
我朝她們笑笑,徑自走到門前,輕咳一聲,敲了敲,道:“公子。”
沒有動靜。
無所謂。
我整了整衣冠,在美婢們顧盼的目光中,推門入內。
內室雖是如廁之地,卻做得如同閨房。名香盈室,鮫紗層層,錦褥軟榻應有盡有。
四周安靜得很,我關好門,放輕腳步。
不遠處,香爐裡仍有嫋嫋的輕煙,案上放著那支半開的菡萏。公子半臥在繡榻上,頭枕著一隻手臂,雙目闔起。
我脫了履,小心地走過去,腳踩在席子上,無聲無息。
窗半開著,陽光斜斜地透過樹蔭,灑在他俊美的面龐上,泛著白玉般光潔的色澤,平靜而賞心悅目。
我看了一會,以為他睡著了,正打算走開,忽然,他睜開眼。
雙眸浸潤陽光的一瞬,瀲灩生輝。
“回來了?”他看看我,聲音毫無入睡的含混。
“回來了。”我說。
“去了何處?”他冷冷道。
我忙討好道:“我看公子方才不曾用食,去了一趟庖廚。”說著,從腰間的小包裡掏出一隻手帕包來,開啟,裡面是幾塊模樣粉糯的香糕。
公子看著,片刻,露出懶洋洋的笑。
唇角的弧線,給傲氣的眉眼增加了幾分溫和,鳳目般的雙眸,如浸潤的墨玉。
與方才宴上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玄談少年判如兩人。
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
公子叫桓皙,字元初,上個月剛滿十八。
這這宴上的賓客,大半都是來看他的。
在雒陽,凡有人說起“桓公子”,那必定指的是尚書桓肅府上的三公子,別無分號。
譙郡桓氏,在前朝就是一方豪強大族。本朝的高祖時,公子的祖父官至司空;而公子的父親,也就是我的主公桓肅,承襲爵位高陽郡公,食邑八千五百戶。
當今時風浮糜,世人愛俊美少年。
公子出身名門,三歲識字,五歲能文,且生得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當然,還要加上他的母親,皇帝的親姐姐滎陽大長公主。
五歲的時候,公子已是聲名遠播,連皇帝也對他偏愛有加,稱讚他“質若白玉,聲如清泉”,並時常將他召入皇宮,讓他在殿中朗誦名篇。
至於我,其實並非生來就是奴婢。
三年前,雒陽的尚方賣官婢,桓氏的人挑中了我,將我買下,給公子做貼身侍婢。
與同日賣出的其他官婢不同,我之所以會淪落至此,純屬陰溝翻船,流年不利。
我叫雲霓生,十七歲,淮南人。
在我五歲的時候,淮南大疫,我的父母在災禍中去世,是祖父將我帶大。
雲氏據說在許久前是個頗了不起的大族,後來戰亂敗落,到我祖父雲重的手上時,只剩下百來畝田地。經過祖父努力積攢,將田土擴至三十餘頃,重新過上了殷實的日子。
對於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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