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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紙攥緊,幾乎要撕破。要他放手,絕不可能。要他原諒,也絕不甘心。他至今對鬱川都有壓抑的恨意。
鬱川的童年兼具幸與不幸,六歲之前,他是眾星捧月的獨生子,並不知道自己有個病弱的哥哥。天鬱曼成偷偷見過他一面,他撒嬌要爸爸抱,一會兒要去買玩具火車。回頭時,父親其實看到了他,但假裝沒認出來,抱著新兒子快步走開。
時代讓一些人發了財,卻並不會讓那些人變聰明。他們的父親是開服裝廠起家, 做牛仔褲和襯衫的加工。有幾年他的生意確實好,可競爭對手也多,他的價格壓不下別人,也不懂設計,很快就落了下風。到鬱川八歲時,他已經開始負債,又借酒消愁太多,成了個酒鬼。妻子和他離婚時,他堅持要兒子的撫養權。鬧上法庭後,法官讓鬱川自己選,他最後跟了爸爸。
又過了八年,他們的父親一天喝醉酒在樓梯上滾下去,嗑到了頭,在醫院裡掙扎了兩天才是死了。鬱川還未成年,可他的生母已經再婚,沒有一個親戚願意要他。他成了市場上的某種不良資產。打包,轉手,轉售。誰也看不上他。最後竟然是鬱曼成的母親接濟了他。
“他到底是個孩子,無依無靠活在世上很可憐的。”當時母親這麼說。
兄弟正式見面時,鬱曼成已經二十一歲了。鬱川沒人管教,一身痞氣。他抖著腿,吹口哨,嬉皮笑臉著討錢花。 鬱曼成給了錢,又請他吃了頓飯,內心隱秘的報復的快感。父親選錯了,為了這個一個兒子拋棄他。真可惜。
在鬱曼成出國的那幾年,鬱川經常上門,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討了他母親歡心,她經常在電話裡說鬱川是個好孩子,只是被耽誤了。鬱曼成對他輕蔑徹底成了厭惡,奪走他的父親還不夠,竟然還要霸佔他母親。憑什麼?他們可是雲泥之別。
上次他急於找到鬱川,也是因為母親偶然清醒,想在最後時刻再見一面兩個兒子。沒找到人固然是遺憾,但也算是件好事,聽說鬱川和寧文遠私奔了,更是雙喜臨門。不是母親的善心,他根本就不會認這個弟弟。
鬱曼成從病房出來,沒和夏逸多解釋,只說沒大事。他不願流露太多感情,那近於軟弱。
穿過病房,下到底樓,鬱曼成遠遠就看到長椅上坐著箇中年人。四十歲上下,理著個平頭,上身是夾克衫,腰上掛著個小包。想來他也是病人家屬,正把臉埋在手心裡,遠看是累了,走近些原來是在哭。夏逸於心不忍,停下來給他遞了張紙巾。
中年人有些尷尬,苦笑著道謝。鬱曼成依舊冷淡,問道:“是你家裡人生病了?老人還是孩子?”
中年人道:“是我兒子。”
“別把精力用來傷心,留在原地只會更痛苦,人要向前,有想法的話就早點決定。”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呢?”夏逸小聲埋怨著,又小跑著買了瓶礦泉水,遞過去,道:“喝點水,人會舒服點,沒事的,事情總會好起來的。”
男人依舊麻木地坐著,鬱曼成也不多看他,拉著夏逸就走。他把那個男人看作反面例子,絕不能哭,他要想辦法,等公司上市後,他就把母親帶去國外看病,絕不放棄。
他把母親寫的那張紙條小心疊好,放進口袋時碰到了那張名片。是之前寧文遠母親給他的。已經沒什麼用了,他找了個垃圾桶要丟掉,多看了一眼,手一頓,驚得寒從背起。
他的名片是特意做了壓凹設計,左上角暗色的公司商標是個凹印。現在這個位置有一點小小的汙漬,之前他沒細看,凹印又自帶陰影,他誤以為是光陰效果。可現在對著醫院走廊的燈打量,商標的位置好像沾了一小滴血。
其實那天寧文遠的態度,他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可疑。她和鬱川交往也有大半年,之前也接觸過幾次,寧文遠還是女學生做派,斯文有禮,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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