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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殿下,無顏面對恩師與家人,只求以死謝罪。
阿蘭默然不語。
樓玉聞聲後,走出營帳,看到楊秉到了,眼中驟然恢復了點活氣,大步走去,拖起楊秉,看了阿蘭一眼。
他仍是不說話,但阿蘭明白他是在問自己,之前在潮城時給的承諾還算數不算。
阿蘭輕輕點頭,轉身回營帳去。
楊秉回頭看到樓玉,嚇的魂飛魄散。
“小七!!楊叔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小七啊,我是你爹的同窗啊!他小時與我在姚老那裡念過三年的書,小七……”
楊秉剛剛說的以死謝罪,因著愧疚,有三分真,但還有七分,是先把話說了,抬出恩師姚文鮮,好讓儲君殿下念及自己之前對朝廷的攻陷,開口說句:“念及你是我朝老臣,兢兢業業,勞苦功高,死罪可免。”
這樣,他可以活著。
雖然他知道,他活著,可能要背一輩子的罵名,連累家人也受人指責,又因得罪了步相,姚文鮮,以及朝中樓氏嫡系,他自己的仕途也走到了盡頭。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然而,他那般哭訴,痛斥自己罪責,殿下卻一句話未發,把他交由樓玉。
楊秉回頭看到樓玉死寂的眼神,頓覺自己難逃一死。
樓玉拖著他來到城門處,指著裡面黑黢黢的接道,滿目瘡痍的墨城,啞著嗓子問他:“楊秉,這是現在的墨城。”
他從廢墟中扒出傾倒的烽火臺,擺正,放在楊秉面前,說道:“告訴我,這是什麼……”
又指著身後雨棚下那一片接一片的草蓆屍體:“告訴我,這又是什麼?”
楊秉不敢直視,羞愧不已,以袖掩面,哽咽著:“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這並非求饒,也並非為自己脫罪,而是在自言自語,求自己放過自己。
因他之故,本近在咫尺的樓四軍,卻未能及時到達墨城,制止朝突的屠城焚城之舉。
他看到了烽火,卻仗著醉酒,稀裡糊塗自己判定了墨城不會有事。
都是因為他,是他的罪。
樓玉說:“楊叔,我們來做個假設。”
“假設那天,你看到烽火後開三門讓秦將軍帶前鋒營探究竟,不到半個時辰,他就能到,墨城起碼會有兵,就算有萬門炮,她也可以做好應對,有兵可用……我知道,即便你看到烽火就讓樓四軍到墨城去,她也極有可能……去世……但,但總有一點生還的希望……”
樓玉深深吐了口氣,說:“楊秉,我每每想起這點希望,又想到它被你,被我大宛的老臣,姚老的得意門生,被你楊秉掐滅,我心如刀絞,恨不得那天我在,一起隨她迎戰,一起隨她去。”
楊秉無言以對,袖子緊緊捂著臉,老人斷斷續續哭出聲,哭的喘不上氣。
樓玉放下一把劍,轉身離去。
他心中默默數著步數,九十九步,到營帳門口時,身後傳來劍出鞘聲。
第一百步。
撲地聲。
樓玉心中的石頭,壓著他神經,不讓他發瘋癲狂的那塊石頭,碎了。
他默默回到營帳中,過了不久,營帳裡傳出淒厲的哭聲。
壓抑許久的爆發。
樓二軍計程車兵們默然無聲的走出營帳,脫下頭盔,在樓玉的哭聲中,給寧遠將軍以及前鋒營副將萬月霜,行了軍禮。
雨勢又大了些,到了深夜,營帳燈一盞盞熄滅,除了雨聲,再無其他聲響。
阿蘭在半夜清醒,猶如感應到了什麼,披衣跑出營帳。
夜雨中,步蓮華身穿白衣,靜靜站在棺木前。
阿蘭撐了傘走去,為他遮雨,輕聲問道:“只你一人來了?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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