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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稍稍動動手腳,便能一直浮在水面上不沉沒,寬大的月白長袍被河水鼓脹開來,隨著她手腳的輕動,白袍蔓延,伸展,她就像一隻長著翅膀的魚兒,在水中飛翔。
齊腰的長髮散開,隨著一圈圈漣漪的律動,像河裡的水草般舞動著,頭上戴著柳枝編成的花冠,冠上彆著幾朵淡黃色的睡蓮,這花冠是朱棣的“傑作”,但此刻他很嫉妒這個親手製作的禮物:花冠可以輕易吻著她的額頭,但他不能。
月光傾瀉而下,柔和了人的雙眼,無論看什麼都罩著一層神聖的微光,連河岸的柳樹和鵝卵石上的苔蘚都沾著仙氣似的,都是可以入畫的風景。就更別提水中的美人了,她就像精靈似的飄在水上,一陣清風拂過,彷彿下一刻她就能乘風奔月而去。
朱棣叫道:“麥子烤好了,快過來吧。”
水中的美人笑道:“我還沒遊夠呢,去水底摸條魚再上來。”
“妙儀?”朱棣著急了,跳下河水往徐妙儀潛水的方向游去。
這裡生著一片水草,水草裡開著白色,粉色等無名小花,朱棣擔心妙儀被水底的水草纏住了手腳,他沉在水底遊動尋找著。
左手驀地被一個人抓住,朱棣大喜,奮力的拉過徐妙儀踩水往上游動,嘴唇霎時被一柔軟的物事堵住了。
兩人在水底相擁,親吻,一雙年輕柔韌的軀體像水草一樣交纏著,扭動著,難捨難分,一直到了憋氣的極限時,他們才一起浮出了水面,大口喘息。
夾案古樹成蔭,猶如兩堵高牆,岸邊藤蔓荊棘纏繞,水岸間輕柔蘆葦花在晚風中飄動著,送到陣陣荷香,不知名的昆蟲吟唱著歌謠,怎麼聽都像是一曲《鳳求凰》。
方才朱棣以為妙儀遇險,為了游水方便,他脫去了上衣,光著上半身,只穿著齊膝的褲子,在水中一泡,形同什麼都沒穿。
徐妙儀摟著他堅實的腰身,徐徐往上摸去,手掌感受著他背脊每一處的肌骨還有凹凸不平的肌膚。
“你的鞭傷已經好了。”徐妙儀說道:“記得剛來那晚見到你的傷,就像幾十條黑蜈蚣似的爬在背上。”
朱棣聲音有些嘶啞,“你騙我下河,就是為了看我傷疤?”
“當然啦,那你以為是為何?”徐妙儀笑道:“你也太好騙了,憑我的水性,下海都沒問題,怎麼可能困在區區河水中。”
徐妙儀頭上的花冠在沉水時已經被水沖走了,溼漉漉的烏髮貼在臉頰上,眼眸比月光還明亮,她爽快的大笑,下頜輕揚,就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可溼透的白袍下,是妙曼成熟的軀體。
極純和極豔混合在一起,朱棣所有的理智都繳械投降,像睡蓮花冠一樣順水飄走了,他雙臂一緊,將徐妙儀緊緊摟在懷中,身體也纏過去。
徐妙儀覺得自己像是深陷水草叢中,她的心已經被纏住了,無力掙脫,也不想掙脫,她放鬆了身體,迎接著朱棣如暴風驟雨般狂亂的吻,就像那晚她晝夜跋涉,終於找到了半山腰的房子,院子門口的燈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能熄滅在風雨中,可又總是在最後的關頭重新明亮起來。
那時候冰冷的春雨如鞭子般抽著她的身軀,雨傘幾乎不起作用,雨夜裡,她無處可逃,無處可避,唯有眼前微弱的光亮是唯一的希望。
此時也是如此,朱棣的熱情如遮天蔽日的暴雨,只是這場雨是溫的,是熱的,撫慰著她,好像置身於溫泉之中,她不想逃避,只希望繼續在溫泉池裡沉淪。
徐妙儀看著天,夜空星亮如洗,她朱唇微張,雙目平靜而迷惘……
“嘎嘎!”
尖利的鵝叫聲打破了夜間的靜謐,隨即兩隻大白鵝從山路半跑半飛而來,撲通入水,逃命似的往河中心遊去!
馬三保騎馬揚鞭而來,驅趕著這兩隻大白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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