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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觀音於簾外書案後奮筆疾書時, 寢室榻上的宇文泓,人如烏沉山脊, 一動不動, 心裡面卻像是燒開的沸水, 咕咚咕咚地冒泡不停, 整顆心,都像被騰騰的水蒸氣給包圍了, 憋悶燥亂地亂七八糟的,一時想這個,一時想那個, 想來想去都定不下心來,沒個消停。
……大哥雖然平日多是清雅文人的做派, 但其實是個習武之人, 與衛珩那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不同,身體是頗為英武俊健的,對蕭觀音這等又饞人臉又饞人身的女子來說, 應是合她口味的……
……饞吧饞吧, 等饞出事來,他正好有藉口休妻, 將她攆回家去, 他此後也少了一樁心事……
……大哥是風流慕色之人,蕭觀音若有意投懷送抱,大哥定會笑納,他與大哥是隱含生死權勢之爭的對立關係, 為何要讓大哥稱心如意,為何要讓大哥白白得了便宜?!
將自己心中的燥亂,最終總結為不想讓大哥稱心如意的宇文泓,決定暫舍小己,令蕭觀音“曾經滄海難為水”,遂等她過來時,坐起身說什麼“身上癢”,小小滿足一下這個女子不可告人的饞人心思,讓她從此“除卻巫山不是雲”,再看不上別人的身子,讓他無往不利的大哥,也嚐嚐被女子嫌棄的滋味。
如此想著宇文泓,又說了幾句是後背癢、自己手夠不著,要蕭觀音幫擦的狗話,還說著就在迷離的燈光中,將自己的寢衣除至腰處,蕭觀音雖已可做到視袒身的宇文泓如無物,但到底還沒有真的上手碰過,聽他這樣說,並直接將背轉露給她,不由有點猶豫。
猶豫片刻,蕭觀音終還是將瓶中藥露,倒在了自己掌心,她是心善之人,想著被小蟲齧咬的宇文泓,身上定然瘙癢難受,想幫他人排憂解難的心思,最終戰勝了心底那份羞意,蕭觀音將止癢的藥露,在掌心勻平,問宇文泓道:“後背哪裡癢?”
宇文泓道:“都癢,你都擦擦。”
蕭觀音遂將手掌探了上去,如刷抹顏料般,在宇文泓的後背上,一道道地刷抹止癢的藥露,她從前只是肉眼看男子身體強壯結實的樣子,從未真正上手碰過,此時因為給宇文泓塗藥露的緣故,伸手觸碰到了,才真切感受到男子肌|體之韌實,與女子之柔軟大不相同。
這廂,認真塗藥露的蕭觀音,心裡泛起幾分新鮮的驚訝,那廂,宇文泓心裡頭的滋味,可就比蕭觀音複雜得多了,他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等看慣會裝得淡然的蕭觀音,在上手之後忍不住臉紅心跳的模樣,但,當那隻掌心塗藥露、涼涼滑滑的柔軟纖手,伸來為他塗藥,甫一探上他的後背、往下一滑時,他的脊背,立像順滾過一道電|流,簡直忍不住要跟著一顫,幸好及時醒過神來,強行抑住。
但,這一下是抑住了,後面蕭觀音塗藥露的動作,緊接著又來,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宇文泓起先是鬆快地坐在榻上,等看蕭觀音笑話,整個人身體狀態都放鬆得很,但很快,隨著蕭觀音這一下又一下塗抹藥露的動作,他不由漸漸繃住了身體,且越繃越緊、越繃越緊,整個人像塊大石頭僵坐在那裡,好像就快要裂開了,在蕭觀音這一下又一下的抹藥動作下,嘩啦啦碎裂開來,在她面前,變成一地散亂的碎石。
“……別塗了!”身上幾要冒汗的宇文泓,終於忍不住喊停。
蕭觀音停下塗抹藥露的動作,側首問宇文泓:“後背不癢了是嗎?”
……原本是不癢喊癢,但現在,怎麼感覺真的絲絲麻麻地癢起來了……
宇文泓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剛從熱氣騰騰的浴桶裡撈出來的似的,每一絲灼人的水霧熱氣,都緊貼在他的肌|膚上,往他的毛孔裡鑽,讓他渾身上下,尤其是被蕭觀音來回塗藥抹觸的後背,燥燥麻麻地發癢,簡直要癢出一層汗意了。
他僵著身體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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