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分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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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睡的地方離樓梯口很遠，沒有人為了食物特意起早。

光頭男蹲在地上，解開行李箱上的密碼鎖，從裡面迅速取出一袋薄薄的餅，再重新鎖住箱子。

袋子裡一共10張餅，光頭男按老大的吩咐，挑了2張餅，咬了半口。

又乾又硬，卻只能使勁往下嚥。

軍師楊金辰的指令，給每層樓送的餅，必須挑2-3個咬上一口，不允許浪費，必須吞下。

這是利用人的不平等心理，拿到殘缺餅的人，在心理層面會跟其他人疏離，這是瓦解同樓層聯盟的第一步。

而第二步，是不固定時間送餅。

時而早，時而遲。那麼第一個發現餅送到的人就不會是同一個，私心跟慾望會擊敗人所有的團結。

這也正是為什麼敢把一群人自由地放在同一層樓，在無人看守的情況下。

光頭男對待14樓人的態度，與15樓截然不同，放下餅，忌憚地看了眼陳老頭睡著的方向，拎起行李箱往樓下走。

樓道視線死角位置，沈若苒聽到腳步聲消失後，拿掉遮住臉龐的報紙，坐起身，看了眼遠處放在地上的一袋餅。

一堆早睡的人，此時也陸陸續續醒來。

“今天光頭送的時間還挺早。”蔡娟花大咧咧地搓掉顆粒大的眼屎，敲打脊背跟膝蓋。

硬地板睡得她渾身疼，哪哪都不舒服。

見屠舟舟起來舒展身體，蔡娟花的話匣子又開始了：

“小屠啊，你昨天睡得怎麼樣？我昨天好像半夜醒了一下，看到了什麼東西，但是我給忘了，實在是太困了。”

屠舟舟沒懂蔡娟花要表達什麼意思，簡單應和了下，起身去廁所。

臭烘烘的。

她走到女廁所最裡邊那間的位置，用力搬開一塊瓷磚，不大不小的空間，藏著1.5L容量的保溫杯，還有一包紅燒牛肉麵味道的泡麵。

保溫杯裡的水位線在1.3L的高度，屠舟舟小心翼翼地開啟蓋子，喝了很淺很淺的一口，甚至不敢潤嘴唇，怕被人覺察到不對勁。

接著蓋緊蓋子，將瓷磚重新貼合。

等她出來的時候，陳老頭已經開始掰大餅，將一塊餅分半。

挨個遞過去。

沒有人搶，連話最多的蔡娟花也安靜地等老頭分到自己。

沈若苒狐疑地看著老頭伸過來的左手，髒兮兮的手掌起了難看的老繭跟皺紋，抓過來的白餅帶著明顯的牙印。

“這是你一天的伙食，快點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