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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軟在地上的吳革,陳宗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曾經和自己一起並肩戰鬥過、一起並肩承受過、一起默默喜悅過的朝堂戰友,已經走上了絕路,並且永遠回不去了。
當下裡陳宗禮便想要坐下,嚇得身後一名獄卒急忙上前攙扶,另外一名獄卒去哪類個凳子過來。老爺子年紀這麼大了,又是朝廷重臣,這一坐一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兩個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陳宗禮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感慨這兩個獄卒很識相,還是在嘆息自己已經年邁到別人關愛的地步。看著默默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吳革,陳宗禮閉上眼睛緩緩說道:“自南渡以來,百年了,終於有一個人能夠帶著咱們打回去,讓咱們最後沒有成為南渡的晉人。可是誰曾想到,就算是這北歸的宏願終於實現,也難以抹殺一些人爭權奪利之心。而蒙古有一天在,則亡我之心不死。吳老弟,你只是蒙古韃子禍亂大明的一個工具,就算是你不在,他們照樣可以去找更多的李革、張革。你說你啊,糊塗!”
陳宗禮絮絮叨叨良久之後,吳革方才開口打斷他:“陳相公無須再多言,事已至此,又有什麼好說的。就算陳相公在此處說上千言萬語,也終究沒有救下這麼多人的性命。”
微微一怔,陳宗禮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
“可不可以告訴某,怎麼個死法?”吳革突然間想到什麼,抬頭問道,“某這個罪啊,大得無邊無際,肯定不會便宜某。而且你也不用搪塞,某心裡面很清楚,謀反這樣的大罪,死法肯定是早就定下來的,什麼刑部斷案、三司會審,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刑部、三司,又有何資格判某的罪行!”
“你到死還是沒有明白啊。”陳宗禮在獄卒的攙扶下站起來,轉過身,“政事堂已經定下來了,凌遲。”
陳宗禮說得很輕,彷彿“凌遲”只是普普通通兩個字,如同羽毛一片輕輕飄落在地上。但是旁邊的兩名獄卒卻是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他們做這一行的自然明白凌遲意味著什麼,但是活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真的凌遲。
吳革猛地向前竄了一步抱住陳宗禮的腿:“某怎麼死沒事,某的罪過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但是家裡的妻兒老小可是都不知道啊,你幫幫我,求情,求求情啊!不要殺他們,留他們一條性命,哪怕是流放!”
陳宗禮沉默了良久,淡淡說道:“之所以對你們這幾個主犯凌遲,就是把你們家中老小的罪過全都加在你們身上。三司會審可不只是單純走個過場,而是為了弄清楚你們家中到底誰參與了誰沒有參與,只要是參與以及知情不報的,肯定少不了死路一條;一旦辨別清楚沒有關係,男的少不了流放,女的入教坊司或者浣衣局,死是肯定不會了,勉強苟活,保全性命。”
頓了一下,陳宗禮緩緩說道:“你也清楚自己是十惡不赦的罪過,所以別看老夫主持禮部、管轄教坊司,但是想讓老夫照顧你的親人,那老夫可就做不到了,畢竟上上下下這麼多眼睛盯著。更何況是被流放的那些壯丁。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時來運轉逢貴人,或許生不如死怨恨詛咒你。因為你也清楚,流放地的監工和教坊司的老鴇,有的是手段。”
這麼多天來一直冷漠的吳革,這個時候卻已經失聲痛哭,手緩緩的鬆開在地上一遍一遍的抓撓著,甚至可以看到淺淺的血痕。
“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陳宗禮喃喃說道。
吳革只是披頭散髮哭泣著,死死攥緊手心中的稻草。
“也罷,”陳宗禮終究還是在門口停住腳步,扭頭說道,“你家家眷老頭子也看過了,小女兒大家閨秀、亭亭玉立,妄遭這牢獄之災著實可憐,正好最近禮部上請陛下和皇后娘娘從教坊司抽調一部分人充入後宮,如果上面同意的話,某想辦法給你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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