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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項南的精神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那玄青竹無數次上演著這副畫面，那時候的她，每每揹著師傅悄悄來找自己，也是這般推開房門走進來，但那時候的她，都會竊喜的叫一聲“大師兄”。
那時候的項南是無比寵愛玄青竹的，甚至將她當做了掌上明珠一般。
而那個他曾喜愛的師妹，卻……
項南閉了閉眼，儘量讓自己前世的記憶，不來擾亂自己此時的判斷力。
他告訴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經不是那個可愛的師妹了，而是天玄宗的青竹長老。
是那個了斷了自己生命的蛇蠍女子。
“喝茶。”項南語氣冷淡了幾分，他右手一推，一盞茶杯朝桌對面滑了過去，並輕輕挑動手指，茶壺中飛出一條水龍，落入茶杯當中。
那玄青竹拉開椅子，與項南對面而坐，她端著茶杯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來？”
“既然你主動這麼說了，那我就要問問，青竹長老，深夜造訪所為何事。”項南雙手交叉，淡淡的看著她。
玄青竹品了一口茶，道：“好茶。”
項南看著她，她不說話，他便不說話。
那玄青竹笑了笑：“你知道，其實你不必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你我之間，並無私仇，只是因為各司其職而站在對立面上罷了。”
沒有私仇？項南深吸了一口氣。
“青竹長老，這是已經開始說軟話了麼。”項南微微一笑：“我聽說過的玄青竹，可不是那麼輕易服輸的人。”
玄青竹把玩著昂貴的南海紫砂茶杯，道：“好茶，要配好杯，喝茶，喝的就是一種意境。”
“如果這上等的好茶，裝進一個粗糙破敗的茶碗裡面，那感覺和味道，就都不對了。”
項南將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饒有興致道：“如果，那好茶，是自己願意被裝進破敗的茶杯呢？”
“你只是作為一個上位者，來替好茶決定它適合什麼，但你並未問過茶水自己的想法。”
“您不覺得您這番話，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麼。”
“上位者，呵呵。”玄青竹笑了笑：“項儒公子如何理解上位者這三個字。”
項南道：“所謂上位者，不過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些選擇權的人罷了。”
“理解的很好啊，但還不夠透徹。”玄青竹右手輕輕用力，那茶杯上立刻出現了幾道裂痕。
她意味深長道：“所謂上位者，的確比普通人多了選擇權，但最重要的是，很多時候，上位者根本無需選擇。”
“因為，我想要這茶水裝在什麼容器裡面，它就要裝在什麼容器裡面，因為這是我的強權所賦予我的能力。”
玄青竹頓了頓，道：“正如我所說，好茶要配好杯，才會對味。”
“項儒公子，昊天這隻茶杯，和九霄這隻茶杯，都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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