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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聽。”
小宮女懵了。
名字好聽?青兒這樣尋常的名字,天下同名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就好聽了?
小宮女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大人有認識的人也喚青兒嗎?”
長柏抬起小宮女的臉,指腹摸索她嘴角的小酒窩。
他臉上的笑分明還是那樣乾淨,可是小宮女卻呆呆望著他的眼睛,好像被吸進了無底的深淵。
不知怎麼的,她打了個寒顫。
“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妻。”
長柏清凌凌的眸子升了一團火,可焚身。可是那團火很快熄了,他黝黑的眸子融成解不開的悔和恨。
他倉皇后退,面色慘白如紙。
滔天的恨,將他湮滅在煉獄業火之中。他恨自己的無能膽怯在成親那日將她送給旁人,他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喪生。他抓住她的一縷香魂,在日日夜夜的譴責裡,將自己打入不可超生的牢囚。
殘身損德,他活著,為了繼續慢慢品嚐無盡折磨。正如華服之下,雪肌之上,觸目驚心的,他給自己劃下的一道道傷痕。
死太簡單,他還沒有嘗夠苦與痛。
“長柏哥哥!”青雁從噩夢中驚醒,香汗淋漓地坐起。
她反應過來自己喊了誰,狠狠朝自己的臉蛋打了一巴掌。她那樣用力,嬌嫩的雪腮立刻紅腫起來。
聞溪恰巧推門進來,被她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她放下銅盆,快步走過去。
青雁眨眨眼,慢吞吞地說:“做噩夢了,夢裡有一隻耗子大小的小鬼趴在我的臉上扮鬼臉。我在打鬼呢。”
她轉過頭,衝聞溪彎著眼睛笑。
聞溪板著臉,問:“可把小鬼打死了?”
青雁指著聞溪的臉,一臉認真地說:“跑到聞溪姐姐臉上去啦!”
說完,她咯咯笑起來。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聞溪懶得理她胡說八道。
“又睡到晌午。今日還去不去康王府?”
青雁揉著被自己打腫的臉,猶豫了。
“皇后不想讓我入宮,又藉著未來小太子的緣由說服羿國皇帝。可現在她生了,還是個公主。按理說,我進宮的可能性又大了些。但是……”
青雁嘆了口氣。
“我原本想著,去討湛王的嫌,使他拒婚。暫且不會傳進宮裡去,就算日後傳到宮中,惹得皇帝不高興,那豈不是正好有了理由把我打入冷宮?可是這分寸似乎沒掌握好,被長公主撞見了。若是長公主在皇帝面前亂說,堅決不准我進宮呢?”
青雁懊惱極了,她可憐兮兮地去扯聞溪的手指頭,問:“當真就沒有第三人選?”
“這和親,入宮不做皇后做妃子很正常。但是嫁到王府成側妃就成了打陶國的臉。沒婚配的,只湛王一個。”
青雁抱著枕頭躺下來,哼唧了兩聲,不太高興。半晌,她有氣無力地說:“給我打扮醜一點,再去見那毛毛和尚……”
段無錯今日也起遲了。起後在雲霄池泡了很久方出。此時立在窗下,懶散地謄著佛經,消磨時光。他墨髮半乾著,撘著雪鍛中衣上。佛門崇苦行,僧衣皆是粗布。可段無錯裡面穿的中衣,從來都是最好的雪鍛。他身上有著浴後的慵懶,又多了幾分往日被那身僧衣遮去的潑天華貴。
段無虞被小廝推著進來。他問:“阿九,再有半年,你的誦經之期便到了。可有什麼打算?你的王府自當年的一場火毀了,如今都還沒修葺。是不是該著手辦置了?還是你打算回封地湛沅?”
“五哥開始趕人了。”段無錯沒抬頭,還在懶懶散散地寫著經文。
“我哪有這個意思!”段無虞哭笑不得,“只是,實在是一直都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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