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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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霏長話短說，將玄白二人的事情簡略對眾人講了，若是再不去追，怕是這兩人要離開蓬萊島了。眾人亦是將信將疑，徐閒對眾村民道：“老夫一時不察，五色石丟失，亦是有責。但是先前與慕容姑娘等人接觸，老夫敢擔保他們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如今五色石已失，我們大家應齊心協力應對，否則讓真正的元兇坐收漁利，亦於事無補。”

徐閒在村中行醫治病，村民多受其恩惠，他既這麼說，雖然個別村民仍有顧慮，亦不好再說什麼。慕容雪霏心中感動，眼中隱隱含有淚光。司空凡指著遙遠的海上，叫道：“大家快看，我們的船！”島中地勢既高，遠遠望見一條大船正在離海遠去，這條船，正是他們來時乘坐的那艘。

此時再要去追，已然是來不及，姬如夢在一旁捶胸頓足，被這些人欺騙，心中甚是不快。慕容雪霏臉上愧疚之色更甚，沒想到一番努力，最終竟是這個結果。

眾人正自彷徨之際，大地開始顫抖起來，徐閒大叫：“不好！五色石靈力已失，怕是要海水倒灌，島嶼下沉了！”村民一陣驚慌，大地的顫抖也越來越厲害，山石不斷從高處落下，海水陡然之間有數丈之高，拍到島上，像是要撕開一道口子。

慕容雪霏愧疚之情更甚，道：“對不起，是我害了大家，對不起……”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徐閒道：“大家收拾東西，我們快到船上去，這島怕是要沉了，準備出海！”

說話之間，一塊巨石從山上滾落向村民砸來，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司空凡掌中運勁，迎著巨石滾落的地方跑去，雙掌齊出，阻住了巨石下墜的力道。但那巨石重逾千斤，司空凡被迫得連連後退，姬如夢見事情緊急，前去相助，合二人之力，終於抵住了巨石。

司空凡道：“既然五色石是從我們手中被人搶走，我們拼死也要護大家周全。”眾人見到司空凡等人捨生忘死，頓時也激起了心中的豪情。司空凡又轉身對慕容雪霏道：“雪霏姐姐，不必過於自責，無論以後的路有多難，我們都會一起走。”

慕容雪霏心道：我身為白毦軍的首領，怎可自亂分寸，倒是不如阿凡了。其實，慕容雪霏外柔內剛，在戰場上廝殺從來沒有流過淚，然而今日的委屈，比之戰場受傷更甚。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柔弱的地方，更何況她畢竟是一個女子。

慕容雪霏又對司空凡方才的話充滿了感激，道：“謝謝你，阿凡。”有時候，簡單的幾個字遠比長篇大論更有力，慕容雪霏的眼神已經變得堅定。

這時，從腳下傳來一個渾厚而又遙遠的聲音：“小娃兒，你們沒有做錯，將那塊石頭取走，我倒是舒服得很吶。”

眾人皆是一怔，不知在海中有何神聖，竟能開口說話，而聽這聲音，竟像是這島下發出來的。

司空凡朗聲道：“尊駕是哪位？方才的話是何意，我等不明，望指教。”

那聲音又從腳下傳來：“我本是上古神獸鯤，幾百年前，我有一次遊累了，在海中睡覺，不知道誰把這石頭落到我的身上，沒想到這石頭威力如此之大，在我的周圍生成了混沌之氣，將我困在此處，無法移動。後來我的身體漸漸石化，被你們當成了島，在我背上生活了幾百年。剛才只是我翻了翻身，沒想到鬧出這麼大動靜來，不要驚慌，倒是應該感謝你們這幾個小朋友，把那石頭取下來，讓我的靈力逐漸恢復。”

司空凡道：“莊子在《逍遙遊》中寫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原本以為，皆是虛幻，沒想到真有此事！”

鯤發出低沉的聲音道：“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對我而言，百年光陰，不過轉瞬。想不到人世間又生出這許多變化來，那位昔日的朋友竟然把我寫到書裡。”

姬如夢道：“鯤老前輩，這裡不是蓬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