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冷回，塵世如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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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到縣城要八個多小時才能到達。沿途有休息站，也有順路回的乘客，所以偶爾都會停下來，給乘客提供買東西或者小解的機會。

那時省道的公路也會有坑坑哇哇的路段，所以搖晃起來甚至整個人都要飛起的樣子。晚上七點多車子開到了縣城的汽車站，天雨和阿圭提著行李箱下了汽車，拉著行李箱走出汽車站。

天雨：終於到縣城了，阿圭，你是回我爸單位宿舍住還是？

阿圭憨憨的說：去找我親戚家住，天雨，離這裡也不遠。

天雨：好，那你注意安全。

阿圭點點頭恩了聲就拉著行李箱往汽車站右邊的路口走去，天雨看著離開的阿圭突然覺得好冷，趕緊拉著行李箱往父親的單位走去，隔得的也不遠。

夜晚的寒氣，大街上行人很少，街燈影著天雨拉著行李箱的身軀拉的好長。看著前方就要到達父親的單位，天雨不自覺的紅了雙眼，心裡酸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想法，還是寒冷的天氣和即將面見都父親，或許，都有吧。

燈光下，站在父親單位門口的天雨望向傳達室，窗戶關閉著，燈光從裡面映出父親正在上夜班的輪廓。天雨走過去敲了敲窗戶的玻璃，裡面的父親從看電視的眼睛透過玻璃望向窗外，父親與兒子雙眼對視的一刻，天雨的眼淚已經滑落下來。

父親看著流淚的天雨呆愣了幾秒，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去開啟傳達室的門，迎向天雨，接過行李箱。

父親看一眼天雨：回來了啊，別哭。很簡短的話語，天雨點點頭默默的跟著父親走進傳達室。

父親打量了一會兒子：冷不冷，多穿點衣服。累不累，吃晚飯了嗎？

天雨眼睛紅紅的說：不累，也不餓，有點冷。然後天雨在傳達室開啟行李箱找了一件厚一點的衣服穿在身上，再把行李箱的拉鍊拉好。

父親說：縣城天氣要比省城冷2到3度，晚上要多穿點衣服。

天雨點點頭，父親又說，我去食堂拿點東西給你吃，天雨沒有說話。就這樣站著望著父親離開的背影。

不一會，父親端著一個碗，裡面是熱氣騰騰的三個番薯。

父親邊拿出一個番薯遞給天雨邊說：這是我上夜班準備的宵夜，晚上肚子餓了就會吃的。

天雨接過父親手裡的番薯，慢慢的駁了皮，然後慢慢的吃著番薯，父親看著兒子吃著。天雨吃完就說吃飽了，父親嘆息的說：在學校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吧，你看你，更瘦了。

天雨聽了父親的話語，搖了搖頭。父親：我去給你煮熱水，等會你才能洗澡。天雨恩了一聲，父親轉身離開傳達室去了宿舍。留下天雨在傳達室聽電視，電視裡影像天雨沒有關注，只是聽著歌曲:紅塵來啊來，去啊去，都是一場夢...

天雨聽著歌曲入了迷，心底泛著酸，翻滾著，思緒也隨音樂飄去。等到父親回來在窗外看見淚流滿面的天雨，呆呆的看著一個方向。父親沒有進傳達室裡，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親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一個孩子已經離去，而這個孩子又這樣，原來那個開朗的兒子哪裡去了。

就這樣父親一直在窗外看著裡面的兒子，好久。呆呆的天雨終於回過神來，眼含淚水的看見父親站在窗外看著自己。

父親開啟傳達室的門進來哽咽的說：別想不開啊，兒子。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你知道，你知不知道...父親沒有說下去，明天回了老家別這樣面對你母親。

天雨彷彿知道父親沒有說下去的話，但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父親繼續說，你去宿舍，等會水熱了就去洗澡，早點睡覺。說完父親拉過天雨的行李箱默默拖著往宿舍走去，天雨默默的跟在父親身後，臉上仍然掛著淚。

走進宿舍的父子兩人，父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