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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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黃金的流光掠空而過。

天霜的眸子裡滿是被射之後的驚恐，身體也徑直向後傾倒。

“人是你殺的。”

“我能為他們做的，只有殺了你。”蘇洛淡然道。

正當他轉身離開之際，如厲鬼般陰惻惻的尖笑，猛的出現，迅速在楓林間迴盪。

頂上，無數頭顱搖曳同時發出聲音。

“我不會死。”

天霜像一隻野獸那樣飛身撲殺而來，不著寸縷，拖著沉甸甸的重量上下左右來回搖曳，卻也有堪比疾風的速度。

她揮甩血紅骨鞭，化作兩條丈粗的紅骨王蛇，看不出任何攻擊的軌跡，有著令人心悸的氣勢。

唰！

極目星瞳展開，白花花的胴體上出現數個弱點，蘇洛滿臉都是無情，抬弓毫不猶豫就射。

電光火石間， 爆炎能量矢同時炸裂開來。

“撲通”的一聲，天霜皮肉炸到碎爛，整個跌入血池，激起數米高浪。

不過，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天霜再次復活衝殺而來，氣勢亦在重生兩次之後，躍升至七階精英。

“我說過，我不會死！”天霜自信滿滿，那時小弟天麒被蘇洛射殺、母親亦死在梅念雪箭下，連最敬重的兄長不得不依賴於獸靈殿的秘術才能修煉。

萬般禍事根源，皆由蘇洛而起。

想到這些，天霜便不光想要糟蹋掉蘇洛的生命精華，還要他給母親與小弟陪葬！

“你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越來越強！”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她忽然瞪大雙眼，充斥著無法言喻的驚疑之色。

蘇洛雙手合十，兩目微閉，語氣悲憫而哀傷，“一路走好。”

鄭重的鞠了一躬，起身的剎那，深紅的熾焰化作無窮無盡濤流，奔騰不息，頃刻間，所有的白樺樹與無頭屍骸，盡皆換成灰燼。

一顆顆風乾的頭顱落地破碎，點點微弱不及螢火的光芒，只發出一聲嘶吼，便轉瞬消散。

成千上萬的聲音匯成向死的決意。

光有一瞬，可奪眼目，人只一命，敢搏蛟龍！

蘇洛佇立火海正中，幽邃瞳孔裡映出瑟瑟發抖的天霜，又看向那融聚無數精血形成的血池，“縱是螻蟻，成群亦可令大象奔逃，他們遺留的意志，今日由我來替他們實現！”

“他們力量雖渺，亦可叫你永絕無生！”

蘇洛真的是怒了。

那點點光芒短暫不過眨眼，但死前種種卻都如光影在眼前閃現，他們每個都是被天元皇族像牲畜一樣驅趕到此，卻並非像屠夫宰殺牛羊那般痛快利索，反倒極盡折磨之能事。

喂服藥丸後便捏碎全身骨頭，懸吊於半空自然放血，直至最後一人嚥氣，狂歡的宴會從不曾停下……

這些人，全部都是沒有天賦的普通人，都是為了豐厚的酬勞，為了能讓家中老小過上好日子。

他們對天元皇族的威脅，幾乎與螻蟻相等。

蘇洛胸膛怒火早已掀飛天靈，連最基本的鄙夷都已經沒有，心裡只有對天元皇族這個種族的厭惡，欲除之而後快。

一道道絕望卻又飽含希望的殘碎靈魂，能留存至今，也只是懷著不甘與不捨。

縱然天霜今日登上神途，也必須要死！

“失去了他們的庇佑，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蘇洛一掌扇出，大力拍飛天霜，那張白皙柔嫩的臉頰當場變形，幾顆斷掉的牙齒滾落在地。

心念一動，天霜瞬間又出現在近前，滿臉是血，眼眶也已變形，裂開的嘴唇掙扎著，天霜斷斷續續道：

“饒、饒了我、我吧……”

蘇洛氣急而笑，信手扔進血池，長嘆一口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