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攀高聯姻之貳 柳都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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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年，劉東昇水灌洞穴的米羊（螞蟻）有出沒進。蓋了座六層高天利大廈，花費一千五百萬。雖沒方程大廈氣派，他並不在意，大頭庚的氣派自己個也榮耀。商業混凝土公司跟建築公司幹自家活兒，沒效益。食品廠還了東強的汽車貸款餘利不多，菜市場盈利毛毛雨。一年沒賺錢不說，三親六故村裡人還在他這拿走百十萬。

都道劉東昇南方發了大財橫財，現如今又蓋起豪華大高樓。半月十天，總有人上門借錢。村裡人抬出八輩子交情，村外人打出八杆子關係，兩成村裡人家吃大戶。

早些時候，已拿到地產開發公司執照，大廈交工也不急於掛牌子。劉東昇計劃著先把十大碗飯莊開起來，請全村人來個千人宴。在那個大陣仗上，他才宣佈地產公司成立。人們都知道，他跟大頭打小的難兄難弟，大頭庚能搞太陽能新科技，他黑東昇要玩資本大手筆。要讓人們知曉，他再也不是出苦力的包工頭了，現下，乃呼風喚雨的房產大鱷。

十大碗飯莊開張前，作為吃貨的劉東昇還有個大事要做，要請祖傳手藝人做燒雞。十大碗大眾菜，也僅名傳方圓百里。而六百多年曆史的柳都燒雞，聞名全國。“沒有一隻雞可以活著離開柳城”，柳都燒雞炙手可熱。有了柳都燒雞跟十大碗珠聯璧合，飯莊必然一炮打響，千人宴就更見排場上檔次，掛牌儀式那就叫個美美美耶。眼下犯難的是，遍地跑的雞很多，正宗的燒雞祖傳手藝人難尋。

柳城地處土壤肥沃的華北平原，家家戶戶院子裡養雞，農家雞食五穀雜糧跟田間蟲子，天生得肉質鮮嫩。先前大運河上船隻穿梭，南來北往客如雲，飯館客棧多如林。通往運河碼頭的西門外大街，有多家以雞為招牌的飯店鋪子。

元末明初時，碼頭上有間賈氏雞店。一天賈掌櫃外出，囑咐小二壓好火看好一鍋雞。哪知道小夥計睡著了，一覺醒來煮過火。賈掌櫃撈出雞來，沒想到雞香誘人，拿起一嘗，連骨頭也是又酥又香。賈掌櫃上心琢磨，就出現了燒雞的原始做法大火煮小火燜。也有說賈掌櫃老孃重病，經常熬藥。有回草藥袋讓雞給踩破了，草藥被啄剩無幾。賈掌櫃生氣把雞擰了脖子，褪毛入鍋油炸湯煮。再去城裡抓藥，等他回來雞煮過了火，而雞的香味兒早吸引了四鄰，聚在門口交頭接耳。想起雞方才所吃，於是，柳都燒雞初始的配料就這樣誕生了。

有秀才吃了賈家雞，張口吟出：熱中一抖骨肉分，異香撲鼻竟襲人。惹得老夫伸五指，入口齒馨長留津。賈氏燒雞銷路大開，同行紛紛學技。不多久，運河兩岸的燒雞鋪星羅棋佈。碼頭上、水旱驛站和城內官衙附近，出現了許多挎籃子叫賣燒雞的人。從此，柳都燒雞隨著京杭大運河上的客旅而名傳全國。

一年大清皇帝乘龍船來柳城，住到了城內啟蒙老師家裡。老師買來剛出鍋的燒雞招待，皇帝吃到嘴裡，香滿口味滿屋，食慾大大的。隨之，柳都燒雞進了御膳房。這時吃燒雞者還只是達官貴人商賈富豪，黎民百姓只能望燒雞興嘆。民國年間，隨著途經柳城的津浦鐵路開通，柳都燒雞全年銷量達到了幾十萬只。凡車船進入柳城，立時滿車滿船的燒雞味兒，滿耳朵裡都是生薑大蔥味道的拙拙的柳城土語：燒雞咧燒雞咧，剛出鍋兒的柳都燒雞咧。於是客人們紛紛下車下船，買上一蒲包燒雞品嚐或捎走。

兩腿盤起，爪入雞膛，雙翅經脖頸由嘴中交叉而出，柳都燒雞造型奇特色澤金黃，黃中透紅，遠望似鴨浮水。採用千克左右的小公雞或沒下蛋的母雞，原料與配料包括桂皮、丁香、白芷跟肉桂等二十多種中藥材。經過宰殺褪毛、浸泡造型、上色晾乾、燒油炸制和百年老湯煮制而成。味透骨髓，鮮奇滋補。每逢中秋春節，柳城全城吃雞送雞。

劉東昇頭一次吃燒雞，是在十三歲那一年，有回唱瞎子戲收入多了，師傅心疼孩子讓他開了葷。好心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