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達之劫之壹拾貳 家有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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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若桂要程家庚每晚八點前到家，且要在家裡吃飯。新婚燕爾你儂我儂，而過了蜜月期，程家庚就感覺有些束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客戶跟一般政府工作人員來了，可以讓季副總李總工等人接待陪飯。碰到大客戶跟有些政府部門主管，他這個老闆不出面就說不過去了。要是讓人誤會了擺架子，就會影響關係與名聲。辦事時別說出難題，就是隨意拖延點時間，耽誤的皆你企業成本。程家庚跟嬌妻溝通，郜若桂給男人約法四章：不回家吃飯提前打電話，不能多喝酒更不可醉酒，到家不能晚於十一點，不能與女士單獨吃飯。

晚上有招待客人，程家庚一準會提前電話告知妻子。公司里人起初以為老闆好習慣，而聽電話那端盤問，才曉得老闆娘“嚴管妻”。背後就對老闆的怕老婆有些說道，說是公司的重要接待會越來越多，這樣下去倆人早晚鬧矛盾。老闆們看似無拘束，實則自拘束。為了要銷量有市場，自己的時間就要服從所有外部關係。季中正還真是盼著老闆娘拖拖後腿。老闆有後院羈絆，就是給他創造自由空間。

小寶去年上了初中。徐媽媽一走，心裡有情緒，學習鬆懈下來。別說郜若桂給他輔導功課，能跟她說話就不錯了，叫媽媽更是別想。郜若桂不管小寶的態度，每天都是問小寶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孩子衣服髒了，就把舊衣服拿走，新衣服放於床頭。沈老太的擔心消失了，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大學生也會操持家務照顧人，比自己的閨女香秀強多咧。

專賣店策略提升了品牌形象，競爭中價格扛得住。“科普中華行”聲勢浩蕩，銷售額繼續遞增。而程家庚還是頭疼老季的事。前兩天走訪供貨商，仍然發現他有吃拿回扣嫌疑。找人瞭解情況，談著談著早過了下班的點。再處理些案標頭檔案，牆上鐘錶的指標已經指向九點。這才想起還未彙報，邊收拾邊納悶，今兒妻子這般老實，沒有打來電話呢。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腳邁出去嚇了一跳，娘哎，郜若桂正側身倚在門邊牆上。

“你、你怎麼在這兒？”程家庚看著妻子瞬間變紅的臉，吃驚地問道。

“好久沒來公司了，我想過來瞧瞧。”郜若桂低聲說道。

望著肚子隆起的女人，程家庚牽過手，小心地扶著妻子向樓下走去。郜若桂說學校裡有個老師離婚了，程家庚嗯哈著，道是這年頭還新鮮啊。被妻子白了一眼。

回家看到小寶成績下降的試卷，程家庚皺起眉頭。郜若桂說孩子最近對我的態度好轉，學習的事放心吧，小寶還是懂事的。小寶寫完作業跑到客廳看電視，郜若桂去到房間裡檢查，看完拿到孩子面前，小寶也不說話，接過來修改。遇到不明白的用手指一指，郜若桂就講一講。到了上床時間，郜若桂指指鐘錶關上電視。小寶倒也聽話，乖乖回屋。

郜若桂喜歡唱歌和看電影，跟小姑子電話裡談得來。瑤葉建議嫂子多帶哥跟孩子觀影，好影片對大小男人都有影響，孩子的成長不僅在學習分數上。郜若桂深表認同，但凡週末男人沒事，一家三口就會出現在影院裡。在她的打扮下，父子兩人穿著洋氣多許。

沈香秀跟男人在省城開了個飯店。因為忙有三個月沒有回孃家，再回來卻是找不到了人。鐵佛村的房子表妹孫春冰借住，白天鎖著門。聽鄰居說老孃搬了家，不知搬到何處，就直接去了方程公司。接到門衛老牛的內線電話，程家庚快步下樓奔到大門口，遠遠看到已經胖了許多的沈香秀，想是人富態生活不錯，而衣著仍如過去一般鮮亮。

走到相離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兩人相瞅著。不遠處有人走過來，又有那個表哥老牛正用餘光窺視昔日冤家，沈香秀率先開了嘴：“哥，你搬家了啊？”

程家庚鼻子一酸，心裡的冰在這一刻融化了。師孃是兩人的娘，小寶是共同的兒子，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