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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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封感謝信上，她叫他梁嘉聿。

林知書點頭，“好的，梁嘉聿。”

梁嘉聿笑：“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小書？”

潔白的燈光下，林知書微微偏頭，如他注視著她一般，注視著他。

她當然有太多問題要問梁嘉聿。

但是此時此刻，她最想知道的問題是：

“梁嘉聿，你選我……是因為喜歡我嗎？”

梁嘉聿沒有猶豫。他笑起來，像是這個問題太過簡單。

“當然，小書。你應該對自己再多點自信。”

“猴子”

林知書當然知道，梁嘉聿喜歡她。

就像她喜歡他一樣。

要不然，他不會讓自己待在他的身邊。

問出這樣的問題，是林知書在從梁嘉聿的身上攫取勇氣和底氣。

十六歲時對梁嘉聿的“仰望”依舊存在，被梁嘉聿認可，像是更高層面上的認證。

確認林知書是有價值的，確認她並非只是一隻供梁嘉聿玩樂的“猴子”。

心態需要自己調整，即使客觀條件未變。

滑入深淵，亦或是為自己架設正向的梯橋，林知書會做出正確選擇。

合上筆記本，林知書比從前更舒口氣。

眼下知道梁嘉聿要的是什麼，林知書少了很多未知的擔憂。

晚飯過後，梁嘉聿如約把林知書送去學校。

下車之前告知她，chole和陳阿姨會幫忙把她原本放在別墅裡屬於她的東西收拾到公寓。

林知書下車前說：“謝謝你，梁嘉聿。”

她合上車門，又敲敲車窗。

車窗緩慢落下，林知書趴在車窗上，笑出小梨渦：

“開車注意安全，梁嘉聿，到家請給我發個訊息。”

梁嘉聿安靜不過一秒，笑說：“好。”

多麼的……有意思。

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叫他回到家給她發條訊息。

這樣的叮囑，帶著些“從上而下”的感覺，看似命令卻又是關心，即使梁嘉聿知道，是晚飯間的談話給了林知書權利。

但他並未給林知書舉例，僅談及希望他在南市的時候，林知書可以在空閒時回來一起吃飯。

但是林知書領悟出深層意思。

何須他多言，梁嘉聿覺得自己花的每一分錢都值。

-

回到宿舍，烏雨墨正用電腦設計海報。她從小喜歡美術，大學之後用課餘時間做美工賺錢。

看見林知書回宿舍，烏雨墨頭都沒抬：

“吳卓找你。”

“哦，我一會給他發訊息。”林知書坐在烏雨墨身邊的椅子上，把頭靠在她肩頭。

烏雨墨騰不出手，偏頭用臉頰蹭蹭她頭髮。

“怎麼樣？”烏雨墨問。

林知書知道她問葬禮的事。

“挺好的，很順利。”

“等我把這幾筆畫完。”

“嗯。”林知書點點頭，起身去把書包放下。

宿舍裡另外兩人出門看電影，林知書把書包裡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坐在床邊拿出了手機。

吳卓週六時給她發了條訊息，她沒回。

週日又發了條訊息。

林知書身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父親去世的事。那時候她匆匆忙忙從教室跑出去，電話裡的聲音不小，不少人知道她爸爸心梗。

後來林知書頻頻請假，人也低落了一段時間。

沒什麼要隱瞞的必要，有人問起，林知書也會說自己父親去世。

計算機課上認識的吳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