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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焦灼著,卻見一個侍衛奔了進來,匆匆行了個禮又伏到劉德全跟前私語。
殷姝哭得直打嗝卻也凝神注意著動靜。
卻見老太監聽完,囚著她的眼愈發意味深長,他“惡狠狠”道:“今日是你好運!然姜殿下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今日所見所聞給咱家死死嚥進肚子裡!”
劉德全睨了一眼架上暈死的“血影”,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否則——”
剩下的,他沒明說,大搖大擺出了地牢。
緊接著,殷姝被人放了下來,連拖帶拽著往外面帶,一路迅疾,扔進了一處牢房。
“別走。”
殷姝下意識想抓住人的衣角,卻撲了一場空。
哐啷——
鐵門關闔發出刺耳巨響,之外一切也瞬間風停靜止。
空氣中盡是浸入骨髓的涼寒和腐朽的惡臭。
“放我出去。”
殷姝攥著鐵欄,空無一人的長廊回徹著細弱的迴音。
誰來救救她……
深夜的宮宇陷入沉寂的幽肅之中,地牢外狂風大作,無暇的月光遍地輝映鋪得一路銀霜。
俊拔纖碩的男子正端坐於步攆之上,闔著一雙幽眸,支手抵著額。
潤和氳玉,清俊動人。
明是如此模樣,可透著與生俱來上位者的矜驕和威壓,令人使不住的想屈膝臣服。
劉德全不敢多看,一甩手中淨鞭,極恭敬手交疊於額前,叩跪下去。
“殿下,老奴有罪。那小兒跑出後無意撞見了老奴和秦指揮使,眼下只怕以為老奴和“西廠”的人暗中……勾結。”
劉德全面色訕訕,繼續道。
“然老奴已將功補過,將計就計將那小兒押入了地牢好生嚇了一番,此刻在東宮裡頭,只怕他信賴的唯有……”
“信賴?”
話說著,卻聞姜宴卿輕笑了一聲,然雖是在笑,卻令人瘮得慌。
劉德全聲音越來越小,主子這反應莫非是自己控的這火候不對?亦或是自己不該在此時點火?
晌久,姜宴卿幽幽抬起眼來,月色清影映在男子清俊的面容之上,鋒利雕琢的輪廓暈染著淡淡霜雪。
一道無形的威壓讓人心底發慌,劉德全甚至已想好自己該如何領罰謝罪,卻聞姜宴卿只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動手了嗎?”
劉德全怔然,反應過來立馬搖了搖頭,“殿下您未吩咐,老奴未曾動刑。”
自家主子的心意難以揣測,他已將計就計自導自演了一場戲碼。至於接下來的,殿下尚未明說,他怎還敢擅作主張對其動刑。
“不過殿下,”劉德全腰伏得更低,“老奴覺得此人……似乎過於,”
見主子面色無異,劉德全壯著膽子把話說完,“……平庸了些。”
他還未動手呢,便嚇成那副模樣,要真哪日見了自家主子那折磨人的手段,怕得嚇死個千百遍。
劉德全抬起頭來,卻見男子深眸微斂,白淨如玉的指若有似無摩挲著手上白玉扳指。
姜宴卿黑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來。
殷不雪對這個弟弟的行蹤千防萬防,這麼些年,朝中多方勢力,愣是誰也沒探出個三分。
要說是護犢子心切?
要真這般兒女情長,那便不是心狠手辣的殷不雪了。
姜宴卿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周身驟起的冷意似一汪寒潭。
他朝底下之人吩咐:“他既逃了出來,那便不用送回那兒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將人送去……”
姜宴卿淡淡掃過一眼,沒說話,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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