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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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張敬鈺藉著火把的光亮認出了老太監，也瞧見了一旁的皇帝，急忙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一言難盡，張侍郎，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逃出京都再說吧！”老太監倒是相當自覺，直接讓小太監們把老皇帝抬到了張家唯一的馬車上，而後把張家的婦孺老幼都給趕了下來。

“張侍郎，借馬車一用。”

“公公請便。”張敬鈺雖然有些不悅，卻還是讓皇帝坐上了馬車，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問了一句，“陛下，臣家母體弱受不得驚嚇，可否讓她與陛下一同坐與車中，還有臣年幼的小女，能否讓她們暫避一下？”

“臣等皆可護衛在陛下身邊，保護陛下的安危。”

按理說徵用了臣子的馬車，還需要別人的家丁保護，又是這般緊要的時候，老皇帝應該同意這樣的請求。然而，老皇帝只是衝老太監搖了搖頭，而後老太監就從馬車中探出腦袋不悅道，“張侍郎，此時非比尋常，可陛下乃是天子，你身為禮部官員，不會不懂什麼叫做僭越吧？”

張敬鈺立馬跪在地上請罪。

“臣該死，一時慌了神，求陛下饒恕。”

“走吧！”

老皇帝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卻未回到張敬鈺的話，只是命令車伕立即趕車。老皇帝就這樣徵用了張家的馬車，留下張家的老弱婦孺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逃命去。

張敬鈺看著老皇帝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帶著恨意，嘴中牙齒咯咯作響，心道，“狗皇帝，我忠心為主，家人卻得到了這樣的下場，你只顧自己亡命，卻連多餘的空間都不肯實施給我，既是如此，那就別怪我張敬鈺心狠手辣。”

下定決心後，張敬鈺來到母親與妻女面前，把家中僅剩下的三匹馬給了她們，喚來三個最忠心的侍衛，叮囑他們道，“你們護送老夫人和小姐她們先行離開，若是能順利出城的話，就朝東面而去，遼東那裡尚有我們的祖屋，若是我能出城的話，也會來找你們匯合的。”

“遵命。”

家人不知張敬鈺打算如何，只能聽命於他，送走母親與妻女後，張敬鈺又叮囑其他親眷換上粗布衣衫往東門而去，而他自己，卻是在做完這一切後玩命兒追上了老皇帝的馬車。

馬車並不算快，因為逃亡的隊伍太過龐大，已經把道路給堵死了。老太監帶著小太監們，正不顧百姓死活，只拿著馬鞭衝擋在前面的百姓抽去，一邊抽還一邊辱罵。

張敬鈺坐到車伕旁邊，命令車伕下車，又對馬車中的老皇帝說道，“陛下，臣親自來為您駕車，保您一路順利出了京都！”

“嗯。”

馬車中坐下的老皇帝又恢復了帝王的威嚴，淡淡地回了一聲，就不再搭理張敬鈺。畢竟平日裡，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是根本入不了老皇帝的眼！

逃亡東門的百姓很多，街道兩側都是拖家帶口的人，不管老太監如何打罵，也無法驅散如此龐大的隊伍。

“若非那些該死的侍衛們都走了，咱家真要命他們把你們這些該死的刁民都給砍了”老太監還在大聲呵罵，然而他絲毫沒有發現，到一個轉角的時候，駕著馬車的張敬鈺悄然給馬車調轉了方向，而後猛地揮出馬鞭，驅著馬車朝西門的方向而去。

那裡，正是突厥人最先攻破城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