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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到沒什麼可失去的,現在便是要什麼有什麼了。”

鄭楚濱走過來拿起桌上的紅酒,給那男人杯子裡倒滿了大半:“那就再喝一杯吧,像你說的,醉到不能再醉了,也就清醒過來了。”

男人對鄭楚濱的舉一反三很是受用,滿飲了他倒的那杯酒,又忍不住嘲諷他:“明明挺說得通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鑽牛角尖呢?我說你該不會真要娶個戲子回家吧。”

香港人有時候比其他省市的人更來得傳統,豪門大院公子哥兒娶個女戲子回來,在很多人看來很不值當。

“娶了又怎麼樣?五十步笑一百步,與其操心我的事兒,不如先想想怎麼處理自己家裡那個吧。”

一說到這個,男人一張妖豔絕色的臉孔立馬變了顏色。他有些煩燥地捏了捏眉心,長嘆一聲道:“真是冤孽,這大概是我上輩子欠的債,這輩子追著來向我討了。”

鄭楚濱頗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有些感嘆:“兄弟,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妖豔男子立馬笑得花枝亂顫,原本就漂亮飛揚的五官更是顯得放肆灑脫:“你可真夠不容易的。幾十年前的一塊破錶也當個寶貝,居然戴了這麼些年。怎麼著,想起來被誰拿了去?”

“應該是她吧。”鄭楚濱說這話的時候,眼前出現了紀寧的臉孔。昨天他確實有急事要趕來香港一趟,游泳的時候接了電話就換衣服走了。走到半道兒上想起手錶落在泳池邊兒上。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順便救紀寧一回。

如果他昨天不回去的話,那女人估計已經死了吧。她的命大概真的很硬,三年前狙擊槍沒射死她,三年後游泳池依舊淹不死她。只是她命犯太歲,太多人想要殺她。他昨天要不是為了下水救人,說不定可以追到那個行兇者。

那個人當時跑得很快,自己進後院的時候他已經跑到了後門邊上。可惜那裡是個燈光的死角,沒照清那人的長相。鄭楚濱只依稀記得那人不是特別高大,中等個兒的男人,滿世界一抓一大把,他再有本事也沒辦法憑這麼一點線索就把人給揪出來。

嬌豔男人有些玩味兒地眯起了眼睛:“這個她應該和那個戲子不是同一人吧?”

“不是,說起來你大概認識她。三年前麗晶的謀殺案,她是檢方的證人。”

“是她!”男人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就是那個差點讓人一槍爆頭的女人?當年要不是你救她,她的骨頭都好打鼓了。她拿你一塊破手錶做什麼,該不會到現在她還認定你是殺人兇手吧?”

鄭楚濱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她可能是想起了什麼。昨天的情況有些混亂,我也沒來得及細問她。我連手錶這茬兒都給忘了,到今天才想起來。所以給客戶部經理打了個電話,省得他到時候滿世界為難別人。”

與其說他不希望別人被為難,倒不如說他不希望紀寧被為難。這裡面的分別很微妙,微秒到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其實一開始,他根本沒把事情往紀寧身上想,只是發現手錶不見了,讓人去琴園替他找一找。手下的人找了一圈報告說沒找到,他這才找了客房部的熊經理,讓他好好問問客房部的員工。一直到剛才他跟好朋友徐天頌喝了半杯紅酒,腦子才一下子凜醒了過來。

那隻表十有□是讓紀寧給拿了。這個女人心很細,昨天是她被派去收拾游泳池,她應該會發現那隻表。只是不知道她見到這隻表是不是會想起些什麼。三年前的事情,她一定有什麼地方想漏了。

鄭楚濱突然很想回北京,親自找紀寧來問一問。他扭過頭去問徐天頌:“你說有那個人的訊息,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跟丟了。”徐天頌兩手一攤,絲毫不以為恥,“手底下蠢貨太多,跟到旺角把人給弄丟了。害你白跑一趟,回頭我打斷他們一條腿給你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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