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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是一點也聽不懂,眨巴眨巴眼,目光被母親鬢邊垂系的搖曳流蘇所吸引,伸出小手,要去抓著玩。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她綿軟的手心,放了一顆糖。
她望著這顆小小的香甜的食物,低首輕嗅了嗅,銜入了口中,含了沒一會兒,即被甜得眉眼彎彎,梨渦淺淺。
他亦含笑道:“我叫溫羨,是你的哥哥。”
她自然還是聽不懂的,只是笑眼彎彎地望著他,在將口中甜糖含化後,捉住他的手,要找糖。
她扒著他的手,翻來翻去,看看手心,看看手背,卻都尋不著那小小圓圓甜甜白白的美味食物了,疑惑地抬起水靈靈的雙眸看向他。
他又自腰畔香囊裡取了一顆甜糯丸,笑道:“叫我一聲哥哥,就給你吃糖。”
她奶聲奶氣地道:“嬢嬢。”
她還只會說“嬢嬢”,因為此前,沒有人教她喚“爹爹”、“阿孃”,還有“哥哥”,可帶著她流浪行乞的“嬢嬢”,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了。
他指拈著甜糯丸,送入她的口中,於是她又笑得眉眼彎彎,扒著他手的小手,還沒有鬆開,因為吃糖歡悅,輕輕地搖啊搖。
簾攏聲響,父親也走了進來,將她一把抱起,笑道:“爹爹的小阿蘅回來了!”
母親手拿著髮梳,無奈而又溫柔地嗔怪道:“頭髮還沒梳好呢。”
她被父親舉在半空,也不害怕,兩隻雪白的小腳丫晃啊晃啊。
他拿起備在一旁簇新鞋襪,朝父親道:“天氣涼,足底生寒,容易得病,還是快幫她把鞋襪穿上吧。”
父親將她放回座椅上,他在她面前蹲下身體,將她小小的足握在掌心,動作輕柔地幫她穿上鞋襪。
一隻穿完,換另外一隻,她一直在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在他將兩隻腳的鞋襪都穿完後、仰首笑看向她時,忽然朝他輕輕細細地喚了一聲:“哥……哥哥……”
他一怔,而後在細雨打窗的沙沙聲中,含笑握住她的手,“是哥哥呢。”
琴川多雨,那些陪著她一起長大的時光,好像總是煙雨濛濛,一城春水,風細柳斜,他與她一同讀書識字,他撫琴時,她在旁繡花,她寫字時,他在旁磨墨,他擎著油紙傘,牽著她的手,在小城歲月裡,走過琴川城的大街小巷,如水年華,緩緩流淌,她漸漸長大,是鍾靈毓秀的少女,是溫柔清致的女子,他不能再在人前牽她的手,因為,他是她的哥哥。
他曾在心底立誓,要護她一生,可卻要違誓了……溫羨像是從夢中醒來,四周嚴寒入骨,一直冷到人的心底,阿蘅……他薄唇輕啟,無聲地喚了一聲……
……怎會不知明郎是真心愛慕阿蘅,一名男子若將一女子放在心尖上,會是何言止,會有何眼神,他再清楚不過。
越是清楚,越是無望,到如今,連心底一點隱秘的念想,都要隨人之身死,而灰飛煙滅了,這世上再沒有人知道這念想的存在,它葬在了琴川城冷寂的煙雨中,也將葬在他斷顱濺出的滾熱鮮血裡。
溫羨以指尖為筆,在落滿灰塵血垢的地面,一筆一畫,慢慢書了一個“蘅”字,心事如灰,從未真正地燃起過,就要如此混著鮮血,落入泥沼之中,因他心中清楚,阿蘅從來只當他是兄長看待,沒有任何其他半點情愫,怕把阿蘅嚇到,怕她從此避他如蛇蠍,多少年來,他從不敢將這心事引燃,從不敢流露一絲一毫,但也許,不破不立,揭開此事,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可能,如果……如果能有一次回頭的機會,他會選擇試一試嗎?……
……會嗎?……這漫漫長夜,每往前推進一分,便離死期近了一分,人之將死,都是妄想罷了…
長夜漫漫,承明殿寢殿的龍榻上,皇帝卻似不知疲倦,他並非熱衷風月之人,是故他年已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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