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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你背上,笑意雖淡,但卻極真,阿蘅她,愛上你了。”
皇帝雖在蜜罐子裡浸了幾年,但卻沒有甜暈頭腦,他聞言淡笑,笑中有著微微的苦澀,“也許阿蘅她……只是在試著像待曾經的沈明郎那般,待朕而已……”
靜默的澀啞無聲,如愈來愈暗的暮光,將暗的天色中,皇帝望著沉默的沈湛道:“朕是賊,從一開始就是,縱是真的竊得了珍寶,據為己有,也是要活在主人的影子裡的,這是朕活該,縱是後面做的再多,也活該得不到你的原諒,易地而處,若你沈明郎在朕這個位置上,朕縱是對後來之事再多感恩,也難對起始之事,完全釋懷,一起長大的情義,一片全然信任的赤誠之心,被那般背棄踐踏,若是朕,許不僅僅是無法完全釋懷這般簡單,朕是小人,配不得你的真心,明郎你,一直比朕仁義許多。”
沈湛淡道:“並非仁義,只是時勢瞬息萬變,優柔無能,處處不如人,自賜湛盧劍始,你事事心如明鏡,又何必為我加這虛名。”
簡單數言,卻已極是敞亮,勝過這幾年來日日相見的千言萬語,皇帝沉默著道:“到底是朕折了你了……”
慢走著的他,看向不遠處的一株杏樹,輕道:“還記不記得,就是在這株杏樹下,朕和你打了一架……如果當年你我沒有在此地相識,你沈明郎沒有因外因放棄習武,放棄隨母控理朝事,放棄真正繼承武安侯府的權勢,你將一直是天之驕子,定不會如此自評,也不知會將與朕,是何關係……”
語罷,皇帝悵然淡笑“其實哪有如果”,卻又忍不住將心底的夢境道出,“朕曾做過一個夢,夢見阿蘅就坐在你曾坐過的杏樹樹幹上,如果人有來生,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是薛蘅,你我沒有先來後到,沒有這些紛紛擾擾,不知如今會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沈湛不語,只是心思隨暮風遊蕩,念起明華街宅中,那一池青蓮。
數年過去,蓮花依然沒有盛開,這一夏,許會迎風綻放,抑或依然靜默如前,只是是綻是默,他都應看不到了,往後一夏夏,人在邊漠的他,都離它有千里之距……也許這樣才好,也許蓮花本就該孤芳自賞,不應有人打擾……姐姐曾說“花有重開之時”,可是花,真的應該再開嗎……也許辛苦數夏結出的蓮蓬,內裡蓮心,都是清苦難嚥的……
沉沉的暮靄中,沈湛靜道:“今生毀她至此,怎敢再擾來生。”
皇帝沉默許久,問:“那朕呢?”
沈湛道:“來世亦不想見了。”
皇帝無言靜走片刻,輕問:“今生呢?”
他停下腳步,深望著沈湛道:“你想去燕州,那便去吧,朕身為天子,允你去,只想在你走前,再以元弘的身份,問你沈明郎一句,今生至此,至此世終,你對六皇子元弘,真就永再無話可說了嗎?”
回應他的,是短暫靜默後,一記忽然掄來的重拳。
隱在杏樹後的趙東林,見武安侯陡然揮拳掄向聖上,驚駭地幾乎尖叫出聲,他極力忍住呼人的衝動,見聖上生生捱了一拳後,懵了片刻,在武安侯又一拳掄來時,及時反應過來,與武安侯對打起來,兩個人扭打的樣子,就像……就像小時候比摔跤一樣……
但,小時候再怎麼比試留傷,也無大礙,現下聖上可是龍體,不能有絲毫閃失,憂急如焚的趙東林,不知該不該喚人,只能在心底盼著聖上打贏,龍體無損,但武安侯出手,瞧著比一般比試要狠上許多,聖上起先還迎擊,後來竟不怎麼還手了,趙東林生怕出事,正準備違命喊御前侍衛時,又見那幾是單方面的摔跤,已經停了,罷了手的武安侯,一言不發地徑直離開此地,而聖上就那般癱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趙東林心裡真真怕到了極致,一時也來不及讓御林軍攔住武安侯,緊著上前看聖上如何,他趨近見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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