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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走到哪裡,人人都躬身笑臉相迎,縱是在以‘仁孝’治國的大梁朝,做下不孝之事,也因陛下之故,未有人遞折指責半分,一直活在陛下的包容庇佑之下。”
皇帝道:“一直包容著朕的,是你,朕小時候性子孤執,不是好脾氣,是你沈明郎一直縱著朕幫著朕,讓朕相信,這世上真有兄弟情義。”
沈湛抬眸靜望著皇帝,“但陛下,讓微臣有些懷疑了。”
皇帝沉默片刻道:“……朕做下錯事,總想彌補,可有些事,縱是耗盡一生,也彌補不了。”
“不敢”,沈湛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的嗓音平涼如水,“自聖上登臨大寶,微臣便知何為君臣有別,從那以後,不敢再喚陛下‘六哥’。”
“可你在心中,還是喚朕‘六哥’”,皇帝望著沈湛道,“是朕負你,負了咱們君臣同心的誓言……”
“……君臣同心……”沈湛輕笑著道,“陛下是君,高高在上,明察秋毫,微臣的心思,陛下總能看得一清二楚,看得一清二楚後,還總是縱著臣,可微臣看陛下,卻是霧裡看花,聖意難測。”
皇帝不語,聽沈湛繼續道:“陛下是九五至尊,大權在握,遇事果決,雷厲風行,而微臣卻是無能之輩,優柔寡斷,事事無成。”
皇帝喉頭酸澀,“……你是為朕棄武從文,放棄了許多,荒了這些年,也是因比朕重情重義,才會事事牽絆……”
“陛下高看微臣了”,沈湛打斷皇帝的話,淡笑著道,“微臣出身公侯之家,生來不知人間疾苦,幼時承蒙父母家族庇佑,後有幸結識陛下,又一直承蒙陛下護佑,未歷風霜磨練,養成了這般遇事不決、事事求全的性子,自小就擁有太多的微臣,對許多世人追求之事,無慾無求,平生唯有三願,可這三願到如今,一件已是遙不可及、此生無望,一件已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這最後一件,到眼下,也已是岌岌可危……”
說至此處,沈湛忍不住自嘲出聲,“回想微臣過去二十一年,真真幾是一事無成”,他站起身來,朝無言深望著他的皇帝,拱手告退,嗓音沙沉,“赴邊之事,多謝陛下成全,這一去,微臣定盡心盡力,看看臣此一生,還能不能真正做成一件事。”
沈湛轉身欲走,卻忽聽簾內傳來嬰兒哭聲,他循聲望去,見簾後清影正抱著孩子哄慰,也不知已在那裡,靜站靜聽了多久。
……日思夜想之人,就只有一簾之隔,上次相見,是在夏夜蓮池,如今,已是初冬,欲走的腳步,像被粘在原地,邁不開去,凝望的眸光,也難以移開分毫,他這一去,生死難料,世事難料,還能不能回來再見,再見時又是何等情形,殊難預測,也許這一走,就是永別……
內心隱忍的激勇,終如火山迸發,迫得他邁開腳步,她也正好抱著哭啼的孩子,打簾走了出來,他在她身前站定,靜默地望著她,她亦靜默,只懷中的孩子,依然哭啼不休。
短暫的沉寂後,她低頭輕道:“不知是怎麼了,總也哄不好……”
沈湛微愣片刻,才意識到她是在對誰說話、又是為何走出,靜默坐著的皇帝,似也才反應過來,起身近前道:“讓朕抱抱看……”
他將孩子抱入懷中勸哄,一聲聲地喚著“晗兒”,晗兒卻哭得更兇了,皇帝無法,只得將孩子放回溫蘅懷中,摸了摸他的小手小臉,感覺有些暖熱,但也不知是哭熱了,還是真病了,輕對溫蘅道:“朕傳太醫來看看吧。”
沈湛聽溫蘅輕輕“嗯”了一聲,聽皇帝急命人傳太醫,更是意識到自己的可笑多餘,像是連存在在這世上,都已多餘,他心知該走,雙足卻仍是邁不動,心底悲涼地升起一念,何必為人,何必生而為人,若為她所鍾愛的金玉飾物,若為她窗前的芭蕉海棠,這一世,倒可長長久久地伴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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