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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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兮倒是沒想到魔界的事就這麼快結束了，從別人口中聽到玄淵殺光了禺強一族的人，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但這與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大關係，她只要知道，玄淵一直愛著她就好。

其實玄淵也沒想瞞著弦兮，因為紙包終究是不住火的，她以後知道和現在知道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區別，但世事實在難以捉摸，誰知道千百萬年以後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呢？

他雖然有千百萬種辦法讓弦兮不知道自己殘暴的一面，但他卻沒有那麼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相信自己在弦兮心裡比其他人都重要。

“玄淵哥哥，你看我今日這身衣裳好看嗎？”織女給弦兮新做了不少衣服，以往她的衣服款式都比較修身，尤其是束腰的地方更是收的緊，只是她如今懷孕了，就不能再穿這種衣服了。

弦兮自己倒還沒想到，已經聞到風聲的織女就已經給她送上寬鬆的衣服了。

“好看。”玄淵看裡是毫不掩飾的驚豔，讓弦兮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突然又想起自己方才和織女的對話，心裡又是一番感嘆……

“我聽說，人間那牛郎……如今倒是投胎成了個地仙。”

織女臉色變也未變，自顧自整理著手裡的衣服：“那與我又何干？”

“你不愛他了？”弦兮試探道。

織女心裡一痛：“恨也恨了，愛也愛了，最後不還是落到了現在的下場。”

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也怪我那時年輕，現在……應該也是碰到不到了，就這樣，挺好的。”

弦兮想起織女已經被關在織女殿幾十萬年了，現在能出來，應該也是藉著給她送衣服的由頭。

“我聽說，你被天后關上織女殿後，那牛郎便發了瘋似的求仙問道，只是他不過是一屆區區凡人，再加上他和你的糾葛，天后又怎麼會允許他這麼輕易成仙呢？”

“所以他苦修了數十萬年，成了一個地仙？”織女語氣裡滿是嘲諷：“你知道當初為什麼我會嫁給他嗎？”

弦兮搖搖頭，關於他們的事，她確實聽的不多。

“當年我還年幼，聽說人間有處靈氣極重的仙泉，如今想想也是自己太過頑皮，竟和幾個姐姐一起私自下凡，去溫泉沐浴。”織女嘆了口氣：“然後呢，那牛郎趁機上山偷偷拿走了我的衣服。”

說到這裡，織女眼裡流出幾分恨意：“若不是因為他，我怎麼可能落到如此地步？”

弦兮忍不住問道：“此等登徒子你怎麼會……？”

“怎麼會和他在一起是嗎？”織女起身走到窗邊：“那時我年幼不知事，見他可憐，無父無母被哥哥嫂嫂欺凌，與一頭老牛作伴，又見他皮囊生的不錯……”

接著又低頭自嘲一笑：“最後我想著，凡人不過區區數十年的壽命，在天界也不過是幾十日，我便打算被著母后留在人間陪他，可還是被母后發現了。”

“那你愛過他嗎？”

“愛，怎麼會沒有愛過呢？孩子都為他生了兩個，怎麼會不喜歡他？”這話，織女倒像是在問自己。

“怎麼了？在想什麼？”玄淵看見弦兮突然有些走神。

“沒什麼。”弦兮搖搖頭，然後走到玄淵旁邊坐下，把身子埋到他的懷裡，緩緩說道：“玄淵哥哥，你說那牛郎，是真的愛織女嗎？”

“誰知道呢？”玄淵笑著說道：“要說他不愛她，那十幾萬年的寂寞都捱過去了，但說他愛她，當初天后震怒，他明明知道自己無力與其抗衡，還要做無謂的掙扎，弄的天界下不來臺，最後讓織女一個人被關在織女殿十幾萬年……”

“不提他們了。”弦兮把頭從玄淵懷裡抬起來：“為什麼那天黑鳳會去禺強啊？她不是還在涅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