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像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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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寶悶著頭，回顧著今天發生過的事，一連串意外構成了今天的主旋律。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王小寶很節約。

很多人之所以不幸，是因為想賺錢，而有些人倒黴，就是因為想要省點錢。

王小寶家到學校乘車七站路兩塊錢，走路四十分鐘不要錢，騎車當然更快，不過暑假裡他的車被偷了，暫時不打算再買。

今天開學，王小寶六點半就出門了，想著乾脆就走路上學不堵還省錢，這條路上有個開放公園，裡面跳舞的唱歌的耍劍玩空竹的很熱鬧，邊上還有不少早點鋪。

王小寶有個非常難得的好習慣，就是從不隨地丟垃圾，而且非常反感別人這種不文明的行為。

他在橫穿公共綠地時發現大多數地面還是挺乾淨的，可能清潔工剛掃過地，但還是看到有一袋豆漿丟在路邊，很刺眼，有幾隻蒼蠅在上面快樂地飛舞。

他可以無視而過，反正不是他丟的，但他就偏偏忍不住拾起來放進離這裡不遠的一個形狀奇怪的垃圾筒裡。結果就是被那個垃圾筒追殺得差點沒命，還導致了“巨大”的損失----給班主任留的不良印象和一百一十五塊三毛的教材費，這是他對著羅小飛的課本價格加的。

……

麼的那什麼垃圾筒！

國家不是三令五申不準動物成精麼？！怎麼就漏了垃圾筒這物種呢！還能追著我咬！

沒錯，他說的是真話，但聽到別人耳裡像玄幻！

可那是真咬啊！

王小寶知道自己不是精神病，如果他沒別的優點，至少他誠實，但事情離奇得讓他都有點不自信了。

剛才那句“友愛自信”仍然迴盪在耳邊。

如果趕回去，說不定書還在那裡，王小寶心想。

可是他實在沒有逃課的勇氣，而且課間十分鐘是絕對不夠他來回的，王小寶不是不會騎車，但就算是騎車過去怎麼也得六七分鐘，還得加上從班級去車棚的時間。

只好等中午了，王小寶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血印子慢慢變淡，隱沒在面板之下。

早自習結束得很快，楚中天沒有再找王小寶的麻煩，大概是覺得不是窮寇無需追殺。王小寶卻要去洗個臉洗個手，還要去別的班找前同班同學借書，不然每節課他都得挨批。

或許是因為情緒低落，身上的不適感好像越來越強烈了，每堂課，王小寶都想要拿著手在身上奮力抓下去，又恨不得有人把自己整個身子拿起來放在地下摩擦，……不會是真的感染了吧？！

雖然這個年紀的孩子容易衝動，經常遇到點挫折就會想人生似乎也沒太大意思，莫名冒出個死也無所謂的念頭來。

王小寶也不例外，但癢死絕對不是他想要的。於是到了做早操的時候，他儘管默默地站在佇列中，卻把這廣播體操做得分外標準，腿腳帶風手法剛勁有力，看得體育老師連連點頭，差點要讓他上去領操了。

接著又是借書，上課，撓癢癢，下課還書借書再撓癢癢，到了第四節課時，終於身上不怎麼癢了，王小寶卻已經是滿身的紅條，都是給自己抓出來的。

好不容易熬到第四節下課，大家有的回家有的去食堂。

王小寶是走讀生，中午是可以回家吃飯的。

不過因為家遠，父母總是給他準備好午餐費讓他就近解決，學校也是有食堂的，但食堂的飯菜還比不上外頭的快餐盒飯乾淨，自從上學期在菜裡吃出兩次頭髮之後，王小寶就再也沒在食堂裡吃過了。

如果找不回書，自己是不是應該把每天午餐費省下來，雖然一天十塊錢要十二天，但總比讓爸媽責備的好。

呼…呼…

支著膝蓋，彎著腰，急促地喘著氣，出神地看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