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楊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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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眾人如何還不明白。梁王武三思雖未如魏王武承嗣一般，直接對他們趕盡殺絕，並絕其道統，卻是想以懷柔之策，將他們網羅至麾下。說到底，不過是要他們做他武三思的走狗罷了。

江湖中人，本就圖的逍遙自在，快意恩仇，若是被權勢束縛住，再想要掙脫，卻是想也不要想了。

因此，當楊奕滿懷希望地看著眾人，等著眾人歡呼雀躍時，在場眾人卻是沒有一個人出聲，均都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眼神中蘊含了太多的意味，有嘲諷、鄙視、仇恨等等情緒，卻獨獨沒有尊崇。

唯一的例外，就是西門長空以及他所帶來的西門氏一族。

楊奕看著眾人的眼神，臉上閃過諸多神色，最後又強自壓下心中的怒意，儘量平抑著聲音道：“各位，你們要想清楚，你們拒絕的是什麼？更要想清楚，拒絕的後果是什麼？”說著這話時，楊奕的身體微微前傾，恨不得指著他們的鼻子。

但是在場眾人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

楊奕終於忍不住怒道：“西門長空，你來說。”

西門長空因為是西門衝的兒子，註定與西門族長無緣，加上本身人也比較老實，因此一直安安分分地做著他的世家公子，從未對西門氏的族長之位有過非分之想。

直至西門霆死後，西門衝開始謀劃奪權，他才不得不聽從父親的指示，先是拜屠天罡為師，後又與楊奕頻繁接觸，意圖攀附上樑王這棵大樹。只是，這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的本心相違背，他雖然表面聽從安排，但內心裡卻無比抗拒，只是無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當下他聽到楊奕發話，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面對眾人，道：“各位武林前輩、朋友，梁王雖是朝廷中人，但一直對江湖心嚮往之。他敬重的是各位的豪情氣節，因此只是想與眾位交個朋友，對各位並無所求，更不會強迫各位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

他還待再說，卻被西門長恨無情打斷。西門長恨喝道：“混賬，不管怎麼說，你好歹還是我西門一族的子孫，如此朗朗乾坤之下，你就這麼欺騙你自己，欺騙我們大夥麼？武三思是個什麼東西，跟武承嗣不過是一丘之貉。再說，我西門一族立足江湖兩百年，若想要攀附權貴，遠的如獨孤信，近的如前朝楊堅、本朝太宗皇帝，他們發跡之前都與我西門一族相交莫逆。與他們相比，武氏兄弟算個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都目瞪口呆。眾人雖知西門山莊成立約兩百年，底蘊無比深厚，但當年的許多往事卻並不是很清楚，如今聽西門長恨一席話，方才知曉，原來他們的底氣如此之足，怪不得說起當今梁王、魏王，西門長恨如此不放在眼裡。

兩百年前，西門山莊的先祖西門青雲與獨孤信乃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兩人曾一起浪跡江湖，行俠仗義。當時有賊人叛亂，殺害了他們的好友，因此他們糾集一眾好友殺了叛軍將領衛可孤。之後獨孤信從軍，二十六歲便封了侯爵，此後一路平步青雲，最後官至柱國大將軍、尚書令。當時獨孤信參軍之際曾邀請西門青雲一同前往，卻被西門青雲婉拒。當時整個社會動盪不安，盜賊叢生，西門青雲浪跡江湖，一路鋤強扶弱，逐漸贏得整個江湖的敬重，後來才建立了西門山莊。

前朝楊堅，本來出身弘農楊氏，自生下來便承襲了爵位，因此自小養尊處優；只是後來無意間卻與西門氏的公子西門少華結識併成為至交好友。十六歲時，楊堅便被封為大將軍，並且擁有開府建牙的權力，當時他曾邀請西門少華加入他的幕府，卻被西門少華拒絕了。後來，楊堅成了大隋朝的皇帝，這又是無數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至於本朝太宗皇帝，當年隋末大亂時，西門山莊曾多次暗中施以援手。後來秦王被封為天策上將，亦擁有開府建牙之權，若西門氏有意步入朝堂，則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