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聖者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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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若無其事地在幽靈嶼四處閒逛，身上沒有洩露出絲毫的氣息，就像是一段枯木般毫無生機。

他從高空掠過血色長城，至於下方的海獸是死是活好像也與他毫無關係。他穿過森林、走過溪流，踏足無人之地，曾高空俯瞰，也曾潛入地下，像極了尋找失物的可憐人。

忽然，人影停下了他的腳步，站在一棵粗壯的老樹面前。這是一棵生長千年的古樹，枝繁葉茂，強大的生機與人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輕輕伸出一隻手，扶在古樹之上，嘴裡還唸唸有詞。不一會兒，古樹之下出現了一道灰濛濛的影子，如遲暮之年的老人，佝僂著身子，似是腿腳不便，拄著一根老枝做成的柺杖。

“老頭兒，時嶼的根源在哪兒？”

稚嫩的聲音從人影之中傳來，話語中滿滿的嫌棄和不屑讓老樹所化的人形氣得吹鬍子瞪眼。

“什麼時嶼根源？不知道！”

老人自不會給他們好臉色，它本是一棵千年古樹，好不容易修煉至今，雖教導後人不能輕易殺生，但海獸與陸地的妖獸自古便不兩立，前三次還幾次三番地踏足他們的家園，陸地妖獸不知損失幾何。

“你找死！”

這次，一道粗獷狂暴的聲音自人影中傳出，給老樹嚇了一大跳，登時往後退了幾步。老樹自然可以憑藉妖獸間的血脈威壓感受到眼前之人極強的壓迫感。如果不是時嶼對外來入侵者的壓制，恐怕此刻他的實力會更為恐怖。

“哎呀，我好不容易把老人家請出來，你們倆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客人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人影再次發出了不同於前兩種的聲音，聽起來更為清脆，也更為穩重。這下老樹徹底懵了，就連柺杖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只能扶著自己的本體。

“你們...你們到底幾個人啊...”

一個，老樹還敢想辦法對抗一下，畢竟這一片區域他也算是說一不二的霸主存在。兩個人，他也能周旋一下，想想辦法，不至於命不由己。可是三個人這還怎麼打？最奇怪的還是同一個人身上散發出的三道不同的氣息，卻又平衡的共處在一個身軀內。

“老人家你好，我們無意破壞你們的家園，但時嶼的根源對我們來說卻也是重要之物。無數年前遺落在此處，所以此番前來也是想尋回祖物”

老樹算是徹底地看出來了，這個人可能是腦子有點什麼大毛病，也許就是典型的精神性人格分裂吧？

“我的確不知道你所說的時嶼根源是什麼，我很久很久之前就在這裡紮根了。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根源，至於你所說的時嶼根源我就不知道了”

這倒是人影錯怪這老樹了，老樹的確沒有說謊，對於他來說，腳下的土地才是孕育一切的根源。至於時嶼這個說法他更是未曾聽聞，聽起來像是一個島嶼的名字，可這裡明明是幽靈嶼啊。

“唉”

人影輕嘆一聲，彷彿對眼前這個回答並不是很滿意。突然，他伸出手，一把掐住老樹的脖子。

“老人家，我給過你機會了，可你不中用啊”

強大的氣息爆發，這一刻他的面容徹底暴露在了老樹的眼前。眼前這個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稱之為‘人’。與其他海獸不同，他確實是人形，只是身上密密麻麻縫合的傷口和接線讓人看起來說不出來的怪異，就像是各種各樣的縫合怪組合在一起一般。

頭顱是一個人類的頭，黑綠色的水草掩蓋了大半的面龐，臉色慘白無比，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斑零星分佈，整個頭顱給人一種泡水太久造成的腫脹感。他的身軀似是許多不同物種的屍塊拼湊而成，僅一眼掃過去便看到了不下足足二十種。

而手腳卻是取自大王烏賊的腕足，強有力卻又柔軟，吸盤處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