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吳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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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找屯子裡的老人打聽打聽。＂

沈歐越問鋸木人：＂屯子裡有旅店嗎？＂

鋸木人說：＂沒有旅店，你們要住下，我家的木刻楞還有地方。＂

沈歐越說：＂我們就租你家木刻楞吧。房租照付。你叫什麼名字？＂

鋸木人說：＂我叫吳小山。＂

吳小山領著沈歐越和眾人來到鋸木人的木刻楞。木刻楞座落在屯子裡的山坡上。眾人在木刻楞安頓下來，便分頭到屯子裡各家各戶，找老人打聽日本鬼子留下山洞的地方。走到太陽西沉，眾人回到木刻楞，見面後都搖頭，沒有打聽到有用的資訊。大家都有些懊喪。氣氛也沉悶起來。

吳小山從鋸木場回到木刻楞，拎回來一對野雞，對沈歐越說：＂套了兩隻野雞，晚上給你們做小雞燉蘑菇。＂說完就忙著收拾野雞。沈歐越過來幫忙，謝遙臨走過來，對沈歐越說：＂做飯是女人的活，你到邊上去吧。＂謝遙臨麻利的挽起袖子，＂嘩嘩＂的刷鍋，風風火火挑蘑茹。沈歐越插不上手，便蹲在灶坑前添柴燒火。

吳小山邊剁野雞邊問沈歐越：＂你們從哪來呀？＂

沈歐越說：＂我們從燕州來。＂

吳小山又問：＂太遠了。大老遠的幹什麼來了？＂

沈歐越說：＂找寶藏。日本鬼子臨垮臺前，在東山里挖了很多山洞，偷偷藏了許多寶藏，妄圖東山再起。我們要找出來，華夏應該享有這些寶藏。＂

吳小山說：＂你們找當年逃出來的勞工是為了找山洞啊。有人已經來找過了。＂

沈歐越吃驚的說：＂有人已經來找過了？他是誰？找到什麼了？＂

吳小山說：＂是辰州市市長慕容範，去年來的，帶著一群警察。辰州市警察局局長拓跋疆，副局長高長貴都跟來了。我父親吳大山就是那回被他們當作反政府分子抓走，抓到辰州折磨死的。＂

沈歐越問：＂慕容範為什麼抓你父親？＂

吳小山說：＂為了找日本鬼子挖的山洞啊。＂

眾人一聽都聚攏過來。聚精會神的聽吳小山講話。

吳小山對沈歐越眾人講了當年父親吳大山救逃出來的勞工韓東山的經歷。

東山里深處，一座山脈連綿起伏。遠遠望去，山脈天際線勾勒出臥佛的輪廓。山脈的山腳下，一條寬闊深邃的山溝延伸出去。這條山溝有二百里長。山溝裡有一條鐵路專用線，直通山坡上的山洞。洞口上下，站滿荷槍實彈的日本兵。

山坡下是一片工棚，上千名勞工住在工棚。這天早晨，日本鬼子一大早就列隊跑進工棚，凶神惡煞般把勞工從工棚趕了出來。一名少佐站在高處吼叫：＂帝國的工程完工了的，送你們回家。馬上到山洞下空地集中，給你們發路費。＂

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勞工們聽說要放他們回家，都以為逃出一條性命，紛紛向山洞下空地走去。

被日本鬼子從山東抓來的勞工韓東山頭一天就發起了高燒，燒的昏迷不醒。工友讓他躺在工鋪上。日本鬼子踹門進來，兇狠的吼叫：＂統統的去空地，不許躺在工棚。\\\"闖到韓東山跟前，看見韓東山燒的臉色通紅，嚇得後退。只叫：＂虎列拉的，快快扔出去。＂

日本鬼子逼著工友用一卷炕蓆把韓東山捲起來，扔到萬人坑。

勞工們都集中到山洞下空地，等著日本鬼子發路費。

突然，山洞上下的草叢裡隱藏的歪把子機槍猛然開火，數十挺機槍噴出瓢沷大雨般的子彈。勞工們無處躲藏，全部倒在空地上。空地上血肉橫飛，鮮血汨汨，流成了河。

槍聲停了，日本鬼子又逐個用刺刀戳，確定都斷氣後，扔進了萬人坑。

後半夜，韓東山燒退了，慢慢醒過來。身上蓋著死人。韓東山推開死人，爬出了萬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