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詩酒劍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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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聽聞顧長風的問話先是齊齊點頭，後又茫然地搖搖頭。

提起李笑白，那可是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神仙人物，兄弟三人自然也沒少從說書人的口中聽聞有關此人的江湖逸聞。

這李笑白每在江湖上出手一次，便能得說書人傳說數月甚至數年之久，而此人又在江湖上與人交手無數，也就導致說書人只要講到有關此人的故事便滔滔不絕，好似怎麼講也講不完。

是以三人知曉此人並不奇怪，而仍有三人未曾聽聞過的跡聞也不奇怪。

此刻聽顧長風竟亦是說起此人，原本垂頭喪氣的三兄弟立刻就打起了精神。

顧長風見狀繼續說道：“道玄經上講‘修行上五境，飛昇成天人。’是謂修行有五重境界，但許久之前這五重境界卻只是以武夫、修士、高手、宗師、聖人來模糊劃分。

“但何謂高手，何謂宗師，何謂聖人，普通人難以得知，在大多平凡的普通人的眼中，成為宗師、聖人之路何其遙遠，直令無數有意踏入江湖的後輩望而卻步。

“直到二十年前李笑白以劍仙之姿邁入踏天境，以自身感悟作出二十八字解語詩，才打破了這番局面：

臨淵猶羨觀滄海，不辭風露遣吾懷。

凌雲遍卷浩然氣，披霞沖霄踏天來。

“此詩一出使得無數修行不得門路的武人得以一窺修行大道之上的壯闊風景，被無數江湖修士奉作圭臬，更引無數世人對江湖生出無限嚮往之心。

“數年後江湖百曉生點評天元武榜和江湖新秀榜之時，又將入榜之人的境界劃分為臨淵、觀海、披霞、沖霄、踏天五重境界，自此飛昇之下的天人五境有了更為形象直觀的稱法。

“李笑白亦於其時被評作天元武榜第三人，一撥撥因仰慕其風采踏上修行之路的江湖新秀此後如雨後春筍般不斷湧現。

“而李笑白在被評作武榜第三人之前便早已名滿天下，十七歲第一次參加科舉便考取了探花功名，更是年紀輕輕便以詩名享譽大祁文壇，二十歲受皇帝賞識直任翰林院大學士。

“其人仕途原本一片光明，奈何在李笑白二十五歲時先皇竟欲將其詔為駙馬，李笑白逆旨不從，此後便在翰林院坐起了冷板凳。

“數年後又在同窗好友被人構陷入獄之時，因作詩抒發胸中憤懣不滿，被坐以“謀逆”罪名，險些被處以死罪。”

說到這裡顧長風停下了講述，李笑白以詩謀逆之罪案是大祁朝為數不多受盡天下人恥笑的醜事之一，也是李笑白於天下間傳頌最廣的曠古奇事之一，大家應對此事並不陌生，顧長風轉而問向三人道：“幾位可知那如今被稱作詩酒劍仙的李笑白是因作何詩被坐以“以詩謀逆”罪名的？”

三人本聽得聚精會神，此刻被突然間發問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始終寡言少語的梅文華頓生一股豪邁之氣，向前一步道：

“李詩仙雖行俠跡聞更多流傳於江湖之上，但若論詩名於我等書生而言卻也並不陌生，李詩仙年紀輕輕便得享盛名必然遭人妒忌，因作詩而被坐以謀逆之罪更是亙古未有之奇事，此案經說書人傳唱之後，將李詩仙定罪的先皇更是在其後數年受盡了天下人恥笑。

“先皇為平息此事曾殺掉各地說書人不下百人，但此案陳故二十餘年後仍在流傳，只是細節已然不清，在下雖也不明就裡，卻知其是因作何詩被坐罪的。”

說完梅文華頓了頓想要醞釀下情緒，一旁的杜子滕知曉自己這位三弟飽讀詩書，在記誦詩文方面強過自己太多，但做起事來總是思前想後一點都不爽利。

此刻不由心急催促道：“三弟你這慢慢吞吞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聽得快急死人了，你就快些講來吧。”

見杜子滕已在催促，梅文華終於不再等待，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