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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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交替之時，陰陽衝合之際，天地間雜亂的五行元氣在陰陽二氣的衝合之下漸生離析，修行者於此刻煉化五行真氣便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乃是修行煉化天地元氣的絕佳良機。

入夜，樊仁杜子滕和梅文華三兄弟離開後，顧長風馮安和阮大春三人便各自回到房中抓緊時間修煉。

直至夜深，剛從入定中回過神的顧長風輕輕撥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許是今日與人講述修煉之法也使得自己的感悟更加深刻，入夜修煉之時便如入忘境，竟在短短兩個時辰間聯匯兩處竅穴。

若能按照如今的速度，只需明日他便能真正聯匯貫通一整條經脈，也便能第一次做到將真氣御化於體外。

顧長風稍稍平復下有些激動的心緒，沒有趁此機會一舉勢如破竹將整條經脈全部貫通，修煉之途需循序而漸進，若是一味圖快而不去打牢穩固住當下境界，此後得到的境界也便如立危石，境高便漸不穩，隨時都會有傾覆的危險。

顧長風也沒有準備就此入睡，而是拿起身側的一本秘籍下床來到桌案前。

窗外皎潔月明伴著房間裡兩盞油燈映襯得房間裡並不顯得黑暗，顧長風又將油燈就近挪了挪，可以看清書名正是《縱橫十九劍》。

顧長風小心將秘籍翻開，與書籍封面稍有不同，其內書頁早已泛黃，字跡也略顯斑駁，只一眼望去，一股飽經滄桑的歲月氣息便撲面而來。

初為明意卷，縱橫篇心法，上書數百字：身在六合之圍，意在縱橫之間，縱以橫止，橫以縱破，初橫連縱，起縱連橫……招無定式，攻守相形，縱橫相濟，萬法兼成。

後為捭闔篇心法，亦有數百字：運氣成勢，化力為實，蓄以成勢，近以成實，實以勢成，勢以實止，以成勢破虛實……成敗致以實而重於勢，迅勢乘上得先機，長實一氣難居下，反以制之。

再後為存蓄篇心法：勢大而力沉，勢滿而形疾，力透骨存，勢漸竅蓄……存勢疊實，盡至連綿，崩骨張節，開竅成實，瞬時生髮，是以無堅而不摧。

明意卷只此三篇有近千字，卷尾猶有另一字跡所手書的一行小字：百兵之法，無不相近，一悟百悟，一通百通，縱橫捭闔，乃為大道。

明意卷之後是得式卷，得式卷確如前言所講，其所謂縱橫十九劍甚至無一具體招式記載，只一窮通百悟篇遍集天下精妙武學，又將天下武學列分層級，欲習縱橫十九劍便需逐級修習各種招式，而最終的縱橫十九劍能否習成則全憑自己的悟性。

顧長風早已將此書通讀過無數遍，此刻又再次匆匆翻閱，仍是認為只這窮通百悟篇還算有些實用，前書的明意卷道理雖並不晦澀，但如今的他還做不到將之化為己用，他也曾請教過師傅，師傅只教他循習窮通百悟篇的功法招式，遲早有一天能領悟其中奧妙。

不到半個時辰，顧長風已經將書翻到末頁，又看到了書頁被撕扯後留下的些許紙痕，看樣子應至少遺失了兩頁，且應是極為重要的兩頁，因為封底空白處又有一行小字註解：末此兩式不可盡習，盡習則十九式難成。

兩行小字註解字跡鋒芒畢露，點畫之間境勝險絕，筋骨極佳，頗有一股中正的王霸之氣外顯，就是不知是何人所書，但想來此人身份必然不同尋常。

顧長風小心將秘籍收入懷中，又將擱置在桌案上的筆硯硃砂和一摞黃紙移至面前，下午時分阮大春想要求得一張疾行符倒提醒了他，他自己的輕功並算不上頂尖，雖然窮通百悟篇中甚至記載了步雲宗的絕頂輕功，但仍是因為之前的教訓險些讓他丟掉小命所以不打算過早修習，但繪製符籙之法或可一試。

此類符籙多是走的透支自身極限的路子，強行煉化天地元氣入體，會擾亂自身氣機執行，後患極大，若是毫無節制的施用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