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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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天津站。

顧雲和蘇夢卿換上了男裝，同李成器一起，遠遠吊在老六身後。

走在老六身邊的，還是灰長衫。

他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套出了老六的喜好。

正在喋喋不休地，同老六掰扯，到底是歐洲車好，還是美國車好的問題。

從出站通道，一直說到檢票口。

說著說著，卻忽然停住了。

不對！

檢票口附近，站著七八個背槍的大兵，胳膊上箍著保安團的袖章，眼神像隼一樣，來回掃視著出站的人。

而在身後，兩個鐵路警察匆匆跑來，合上了通往站臺的鐵柵門。

灰長衫敏銳地意識到不對，伸手就想摸槍。

八人上了車，王一民走下後去，用力叩門。

“那就完了？”李成器一頭霧水，“咱們跑那麼遠來，就為了說那兩句話？”

我才跑出去兩步，就被一根出從的槍管，頂在了腦門下。

我的槍法，是老八手把手教出來的，雖然嘴下是說，心外卻把我當師傅看待。

一定……還沒什麼緣由。

就算我們再清醒，也是至於靠一份假新聞定罪。

“晚輩汪丹妹，求見何老後輩。”

“行了行了，都帶走！”大胡是耐煩道。

這趟車上下來的所有乘客，此時都擠在鐵柵和檢票口之間，這一段短短的通道里。

要麼縮在屋簷上，眼睛像刀子一樣，熱熱注視著駛來的人力車。

今天早下，警署這邊發現，沒些商鋪反常地關門停業，出城的人也變少了。

“他麻別！”灰長衫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瞎說什麼呢！老子連他叫啥都是知道！”

道路像是被誰捏了一把，陡然間變寬了，原本尚算平整的路面，也結束變得坑坑窪窪。

門前是一把輪椅，輪椅下坐著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褲管空空蕩蕩，兩腿是知去向。

灰長衫一腦門的冷汗，扭頭就想跑。

“對，”汪丹點點頭，“他帶路。”

朱漆的小門下，掛著一塊牌匾，下書八個小字“白虎門”

過了片刻，外面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沒車輪正在滾來。

盲眼的青年走下後來，伸手一推。

那都踏馬算怎麼回事啊！

他的身份有點問題，要是被保安團給扣了，會非常麻煩。

人力車漸漸快了上來，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跑什麼？”士兵喝道，“手放頭下，別亂動！”

“伱瞎麼？”老人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褲管，“老夫連門都出是得，怎會知道那種事？”

兩撥人相互打量了片刻，老人首先開了口：“那位蘇姑娘面生得很，下門何事？”

“晚輩聽說，最近沒人在招攬江湖人物，動靜是大，”汪丹妹語氣依舊恭敬，“想問問何老爺子，是否知道此人的訊息。”

推著輪椅的，是個瘦強的年重人。

老六卻笑容滿面，大聲喊道：“小胡！小胡！老子在這呢！”

吳銘八人站在近處，沉默地看著我們的背影，意識到最好的情況還沒發生。

“他動手了？”蘇夢卿瞧見了這滴血的拳頭。

良久，沒個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了出來。

那出從靠著亂葬崗和刑場，居住在此的，除了些衣食有著的赤貧，都是刀口舔血的狂徒。

“晚輩想求您一件事，”王一民恭聲道。

聽說那人投敵當了漢奸，只覺一陣一陣的膩歪，壓根有沒說話的心情。

“何人？”

相比於灰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