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倒黴的小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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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不想把那個怪物一樣強大的人類引上山。

至少，死也只死我一個。

小小心想。

“可是……可是小小不想死呀……”

小狐狸不敢哭出聲，只是偷偷地抽泣。

回想這短短的一生，她總是很倒黴，吃飯搶不過其它小狐狸，打架更是打不過，月奶奶教的妖法她總是學得最慢的那一個。每次和其它小狐狸比試，總是輸的灰頭土臉。

但小狐狸也有大夢想。

小小有很努力地在讀書認字，一開始是跟著月奶奶學，後來有了些修為，就偷偷跑去人類的村子裡，聽啟蒙先生課。

村裡大多養著狗，她打不過那些惡狗，每次被那些惡狗發現她趴在窗臺上聽課，都要被追著夾著尾巴逃跑。

她蹩腳的幻術能瞞過人類的眼睛，但那些狗的鼻子可太靈了。

小小奮發圖強，和月奶奶學了增強幻術的妖文，又學著月奶奶做了能隱藏氣息的袍子，總算是能好好聽課了，哪怕被大狗發現，她也能輕鬆逃脫，還能戲弄那些傻乎乎的大狗。

誰說小小傻的，明明大狗更傻。

小狐妖讀書，認字，慢慢地長大了，妖族啟靈後，成長速度其實和人類差不多。

有一天，小狐妖在某個村子的教書先生書房裡發現了一種話本，講述了一個書生和一和狐妖少女的愛情故事。

那是一個很曲折的故事，雖然最後佳人配才子，有了個好結局，但過程中小狐妖就已經哭腫了眼。

後來小狐妖天天去先生書房中找才子佳人話本看，越看越投入，總是把自己代入故事中的妖身上。

小狐妖的大夢想是長大了就嫁給一個才子。

必須得是讀書人才行，要有書生意氣，要意氣風發，雖然她並不明白這幾個詞的意思，但是她知道這是好詞。

不用太帥的，小小怕鎮不住，要是太帥了被其它女孩子喜歡怎麼辦？小小怕是搶不過那些妖豔賤貨的。

但一定要是聰明的讀書種子。

畢竟小小這麼聰明賢惠，山上的那些小狐狸整天只會爭搶，沒有女子樣，小小才是最好看，最賢惠的。

憧憬了很多年，憧憬著找一個才子當夫君，憧憬著幸福的生活。

不用那麼曲折的相遇相知相愛，小小的心臟受不了那麼多的分分合合。

平平淡淡就好，他讀書，她顧家，生一個孩子……不，要兩個，要一男一女，成雙成對才最美哩。

等他老了，她也陪他一起去，小小不想長生，只要能一起，就夠了。

小小的心房，只放得下一個人，同生，亦同眠。

這樣就夠啦，夠啦。

小狐妖很會知足。

但她總是很倒黴。

有個凶神惡煞的大傢伙經常拜訪月奶奶，以前都是尊尊敬敬地拜山門。前些天突然來了，氣勢驚人，不弱於月奶奶，雖然他對月奶奶還是和顏悅色，但小小感覺他很虛偽，不似好妖。

大傢伙看到端茶倒水的小小，突然和月奶奶說想要和山上聯姻，加深雙方關係，也好守望相助，聯姻物件就選小小了，因為她是最美的一隻小狐狸，大傢伙看得眼睛都直了。

小小狐妖很驚慌，很想拒絕。

但月奶奶說她老了，護不住孩子們了，這陸山君雖然長得粗獷了些，但人很好，是善妖，不行吃人修行之舉，在望嶽城也有些關係。

大有來頭。

月奶奶對她很好，她答應了。

還有一些日子就到婚期了。

小小準備把這些年珍藏的寶貝處理了，那是一大箱子才子佳人話本，是周圍好幾個村子裡的先生書房中“借”出來的。她準備把書還回去。